中國的汽車公告制度已經18歲。這個誕生于2001年的汽車企業和產品準入制度，近期(qi)正在醞釀(niang)改革。
“我們從去年開始，就啟動(dong)(dong)了道路機動(dong)(dong)車輛生產(chan)企業及產(chan)品準入許可管(guan)理辦法的編制工作，今年4月份公(gong)開征求社(she)會意(yi)見，目前(qian)辦法還在持續(xu)的修改完善之中。”
工業和信(xin)息(xi)化部裝備(bei)工業司副司長瞿國春
9月1日，在(zai)2018中國汽車產業發展（泰達）國際論壇上，工業和信息(xi)化部(bu)裝備工業司(si)副(fu)司(si)長瞿國春向(xiang)聽(ting)眾介紹汽車公告(gao)管理改革的進展。“下一步將履行審核發布程序，預計年內會發布。”
新公告(gao)管理(li)辦法，意在為汽車企業減負，開放檢測(ce)市場，鼓勵技術和產品(pin)創新。但是(shi)公(gong)告管理單(dan)兵(bing)突進，工(gong)信部(bu)的改(gai)革(ge)，只能(neng)在準(zhun)入(ru)管理的鐐銬(kao)下跳(tiao)舞，還(huan)會遭遇汽車(che)多頭(tou)管理的痼疾。初衷(zhong)美(mei)好，實效還要期待系統(tong)性改革(ge)，多部門的聯合行動。
前世(shi)今生
“外界覺(jue)得汽車公告比較神(shen)秘，但(dan)它無非體現政府的行(xing)政審批制度。”一家老牌汽車(che)企業車(che)輛認證部負責人(ren)告訴《電動汽車(che)觀(guan)察家》。
外界覺得有些“神(shen)秘(mi)”的汽(qi)車公告，是中國(guo)汽(qi)車準(zhun)入制度演變的最(zui)終產(chan)物。
汽車(che)公告(gao)的前身，是汽車(che)目錄(lu)。
1985年開始，承擔國(guo)(guo)(guo)家汽車(che)(che)工(gong)(gong)業(ye)(ye)主管(guan)職能的(de)中國(guo)(guo)(guo)汽車(che)(che)工(gong)(gong)業(ye)(ye)公司(si)，根據國(guo)(guo)(guo)務(wu)院授權，對汽車(che)(che)企業(ye)(ye)及產品(pin)實(shi)施目(mu)錄管(guan)理。只有(you)目(mu)錄內(nei)的(de)企業(ye)(ye)才能生產和(he)銷售目(mu)錄內(nei)的(de)車(che)(che)輛，成為汽車(che)(che)準(zhun)入管(guan)理的(de)核心內(nei)容(rong)。隨著機(ji)構改(gai)革(ge)的推進，汽車企(qi)業(ye)及產(chan)品準入的管理職能先后由機(ji)械工(gong)業(ye)部、國(guo)家機(ji)械工(gong)業(ye)局、國(guo)家經貿委(wei)、國(guo)家發改(gai)委(wei)和工(gong)業(ye)信息化部承擔。
2001年國家經(jing)貿委發布第一批車輛(liang)生產企業及產品目錄
2001年，在中國(guo)(guo)加(jia)入(ru)世貿(mao)組織，融入(ru)全球市場規則的(de)大背景下，當時主管(guan)汽車(che)準(zhun)入(ru)管(guan)理(li)的(de)原國(guo)(guo)家(jia)經貿(mao)委結(jie)合(he)歐洲、日(ri)本的(de)經驗，將汽車(che)目錄管(guan)理(li)改為公告管(guan)理(li)，宣告汽車(che)公告管(guan)理(li)的(de)誕(dan)生。2004年《中華人民共和國(guo)(guo)行(xing)政許(xu)(xu)(xu)可(ke)法》開始實施，車(che)輛生產(chan)企業及產(chan)品(pin)準(zhun)入(ru)許(xu)(xu)(xu)可(ke)（即公告管(guan)理(li)）被設立為行(xing)政許(xu)(xu)(xu)可(ke)事項而正式確定。
不(bu)過，“（汽車公告制度）2006年、2007年才逐步正規化、系統化，發展比較快。”前(qian)述車(che)輛認證部負責人說。
2008年6月，工(gong)信(xin)部成立。汽車(che)產業(ye)管理(li)體制進入工(gong)信(xin)部主管時(shi)代。發(fa)改委僅保留重大汽(qi)車(che)建設和(he)重大外商投資項目審(shen)批。工信部及(ji)其委托的中介機(ji)構又經過(guo)近十年打(da)磨，形成了當下的汽(qi)車(che)公告管理制度。
功過(guo)爭議(yi)
對于(yu)近(jin)18年的(de)汽車公告(gao)管理(li)，主管部門自身給出(chu)了正面評價。
2018年4月，工信部發布了《道路(lu)機動車輛生(sheng)產企(qi)業及產品準入許可管(guan)(guan)理(li)(li)辦法（征求意見稿）》（下稱(cheng)新公(gong)告管(guan)(guan)理(li)(li)辦法）。該文件的編制(zhi)說明(ming)稱(cheng)，“通過實(shi)施《公(gong)告》管(guan)(guan)理(li)(li)，有效保證了準入企業的生產條件和產品一致性，促進了汽車產(chan)品持續滿足安全、環保(bao)、節能、防盜等強(qiang)制性標準(zhun)，對落(luo)實汽車產(chan)業發(fa)展政策相關(guan)要求，引導產(chan)業結(jie)構調整、升級轉型(xing)、創(chuang)新驅動起到了重要作用。”
但是，編制說明(ming)也(ye)指(zhi)出了現有公告(gao)管理的問題(ti)。“實踐中(zhong)也存在許(xu)可管理文件分散、法律層級較(jiao)低、許(xu)可類(lei)型過散過細、企(qi)業(ye)資源整合利用不足(zu)、適應新技術發(fa)展不充分等問題。”
上述認證部負責(ze)人(ren)對現有公告管(guan)理(li)也(ye)比較認可(ke)，“存在就(jiu)是合(he)理(li)的，每一個流(liu)程，管(guan)理(li)辦法也(ye)好，規(gui)范性要求(qiu)也(ye)好。”
但是，車企人士私下對公告(gao)管理制度(du)多有批(pi)評，其(qi)中一項(xiang)是成本過高。目前，一輛(liang)乘用(yong)(yong)車(che)(che)(che)(che)的公告費用(yong)(yong)等需(xu)要(yao)一兩百萬(wan)(wan)(wan)，商(shang)用(yong)(yong)車(che)(che)(che)(che)六七十萬(wan)(wan)(wan)，貨(huo)車(che)(che)(che)(che)專用(yong)(yong)車(che)(che)(che)(che)需(xu)要(yao)三(san)四(si)十萬(wan)(wan)(wan)。一位名為“又言”的作者撰文說，大(da)型商(shang)用(yong)(yong)車(che)(che)(che)(che)企業的公告有(you)上(shang)萬(wan)(wan)(wan)個，一年在上(shang)公告方面的試驗、認(ren)證、申報公告方面的費用(yong)(yong)高達上(shang)億(yi)元，已(yi)經造成了商(shang)用(yong)(yong)車(che)(che)(che)(che)企業盈利能力偏弱(ruo)的原因之一。
“汽(qi)車公告改(gai)革提了很多年了。現在為什么改？因為費收得多了，得給企業減一點。”一位汽車檢測(ce)機構的負(fu)責人表示，公告讓車企負(fu)擔越來越重。
主管部門的管理壓力也越來(lai)越重。“2000多家企業，非常頭疼，就(jiu)這(zhe)么幾(ji)個人，根(gen)本就(jiu)不(bu)可能每家情況都(dou)清楚。”前述認證負責人表(biao)示，“他們就(jiu)想管幾(ji)家。就(jiu)像歷(li)史上，美(mei)國由兩三百家汽車企業，縮(suo)減到現在就(jiu)幾(ji)家。但是，中(zhong)國汽車企業過(guo)去幾(ji)十(shi)年(nian)都(dou)發展得(de)很(hen)好，大規模退出的(de)還(huan)沒有(you)。”
另外，工(gong)信部委(wei)托中(zhong)(zhong)(zhong)(zhong)機(ji)車輛技術(shu)(shu)服務中(zhong)(zhong)(zhong)(zhong)心(xin)(xin)(xin)（下(xia)稱中(zhong)(zhong)(zhong)(zhong)機(ji)中(zhong)(zhong)(zhong)(zhong)心(xin)(xin)(xin)）負責公告(gao)管(guan)理(li)政(zheng)策研究(jiu)、準入(ru)條(tiao)件制定和審查(cha)、公告(gao)產(chan)品(pin)技術(shu)(shu)審查(cha)、機(ji)動車合格證(zheng)管(guan)理(li)及生產(chan)一(yi)致性監督管(guan)理(li)等技術(shu)(shu)工(gong)作。但是，中(zhong)(zhong)(zhong)(zhong)機(ji)中(zhong)(zhong)(zhong)(zhong)心(xin)(xin)(xin)又隸屬于中(zhong)(zhong)(zhong)(zhong)國汽(qi)(qi)車技術(shu)(shu)研究(jiu)中(zhong)(zhong)(zhong)(zhong)心(xin)(xin)(xin)（下(xia)稱中(zhong)(zhong)(zhong)(zhong)汽(qi)(qi)中(zhong)(zhong)(zhong)(zhong)心(xin)(xin)(xin)）。無論中(zhong)(zhong)(zhong)(zhong)汽(qi)(qi)中(zhong)(zhong)(zhong)(zhong)心(xin)(xin)(xin)還是中(zhong)(zhong)(zhong)(zhong)機(ji)中(zhong)(zhong)(zhong)(zhong)心(xin)(xin)(xin)，原先都是獨立(li)第三方技術(shu)(shu)支(zhi)持(chi)機(ji)構(gou)，但是中(zhong)(zhong)(zhong)(zhong)汽(qi)(qi)中(zhong)(zhong)(zhong)(zhong)心(xin)(xin)(xin)2003年(nian)劃歸(gui)國資(zi)委(wei)管(guan)理(li)，本(ben)質上是企業(ye)。企業(ye)從事公告(gao)管(guan)理(li)的技術(shu)(shu)工(gong)作，同時還有車輛檢測、咨詢等其他盈利項目(mu)。業(ye)界多認(ren)為(wei)，存在政(zheng)企不分的現象。
“內部早就在討論如何進行公告改的事宜了，包括裁撤中機中心的事情。” 原(yuan)工信部(bu)產(chan)業政策司副巡視員李萬里表示。他在(zai)汽(qi)(qi)(qi)車主管(guan)部(bu)門(men)工作近(jin)30余年，從中國汽(qi)(qi)(qi)車工業公(gong)司，到機械工業部(bu)汽(qi)(qi)(qi)車司，到國家機械工業局汽(qi)(qi)(qi)車工業處(chu)，到國家經(jing)貿委，到發改委、再到工信部(bu)。他說，公(gong)告改革既是落實中央、國務院“放管(guan)服”（簡政放權、放管(guan)結合、優化(hua)服務）的(de)要求(qiu)，也是主管(guan)部(bu)門(men)內部(bu)醞釀已久(jiu)的(de)改革。
機構先變
“2004年2005年間，中(zhong)(zhong)機中(zhong)(zhong)心開始做汽車(che)公告(gao)管(guan)理工作(zuo)。從(cong)一(yi)開始幾個技(ji)術審查工作(zuo)，到成體系的管(guan)理辦法(fa)，都是中(zhong)(zhong)機中(zhong)(zhong)心逐步(bu)形(xing)成的。”上(shang)述(shu)車(che)企認證部負(fu)責人(ren)回憶說。
中機車輛(liang)技術服務中心網站停運
但是2018年4月24日，一則通知宣(xuan)告汽車公告技(ji)術業務的管理部(bu)門的變化。
這個由中(zhong)機中(zhong)心(xin)發(fa)(fa)布的《關(guan)于<公(gong)告>、合格證管(guan)(guan)理相(xiang)關(guan)業務(wu)辦公(gong)地點及聯系方式變更的通知》顯示，原中(zhong)機車(che)輛技(ji)術服務(wu)中(zhong)心(xin)《公(gong)告》管(guan)(guan)理、合格證管(guan)(guan)理相(xiang)關(guan)業務(wu)自2018年5月2日(ri)起，正(zheng)式調整至工業和(he)信息化部(bu)裝備工業發(fa)(fa)展中(zhong)心(xin)（下(xia)稱(cheng)裝備中(zhong)心(xin)）。
裁撤中機(ji)中心后，裝備工業發(fa)展中心網站(zhan)進行合(he)格證備案公示
7月12日(ri)，裝備(bei)中心首次(ci)召(zhao)開車(che)輛生產(chan)(chan)企(qi)業(ye)及(ji)產(chan)(chan)品準入技術(shu)審查工作(zuo)宣貫會。工信(xin)部裝備(bei)工業(ye)司副司長瞿(ju)國(guo)(guo)春，中國(guo)(guo)電(dian)子信(xin)息產(chan)(chan)業(ye)發(fa)展研究院(yuan)院(yuan)長、裝備(bei)工業(ye)發(fa)展中心主任盧山(shan)，原中機(ji)中心常務(wu)副主任鄭(zheng)賀悅出席(xi)會議(yi)。另外(wai)有來(lai)自(zi)汽(qi)車(che)、摩(mo)托車(che)、低(di)速汽(qi)車(che)等生產(chan)(chan)企(qi)業(ye)、檢測機(ji)構，以(yi)及(ji)行(xing)業(ye)機(ji)構的500余名代(dai)表參(can)加(jia)會議(yi)。顯然，這是具有宣誓就職意味的亮相。
盧山在會上講話(hua)，表示要扎實做(zuo)好(hao)車輛生(sheng)產(chan)企業及產(chan)品技術審查、生(sheng)產(chan)一致性監督檢查、雙積(ji)分管理等各項支撐工(gong)作，加(jia)強(qiang)與生(sheng)產(chan)企業、檢測(ce)機構(gou)、行業組(zu)織的(de)溝通交流，不斷改善工(gong)作質量、提高服務水平，為(wei)汽(qi)車強(qiang)國(guo)建設做(zuo)出積(ji)極貢獻。
“中機中心，之前掙錢最多的就是公告”。一位不愿意透(tou)露姓名(ming)的檢(jian)測機(ji)構負責人(ren)表示，裝備中心(xin)是(shi)事業單位性質，承擔公告(gao)管理更為合適。
此前(qian)中(zhong)(zhong)(zhong)機(ji)中(zhong)(zhong)(zhong)心(xin)(xin)和中(zhong)(zhong)(zhong)汽中(zhong)(zhong)(zhong)心(xin)(xin)存(cun)在(zai)利益沖突(tu)。特(te)別是，此前(qian)企(qi)業的產品檢(jian)(jian)(jian)(jian)驗(yan)方案(an)(an)必須先由中(zhong)(zhong)(zhong)機(ji)中(zhong)(zhong)(zhong)心(xin)(xin)審查通(tong)過(guo)后，才能(neng)交由國家認可的檢(jian)(jian)(jian)(jian)測(ce)中(zhong)(zhong)(zhong)心(xin)(xin)做檢(jian)(jian)(jian)(jian)測(ce)。而在(zai)檢(jian)(jian)(jian)(jian)測(ce)方案(an)(an)中(zhong)(zhong)(zhong)，車企(qi)還需列明由哪個檢(jian)(jian)(jian)(jian)測(ce)中(zhong)(zhong)(zhong)心(xin)(xin)來檢(jian)(jian)(jian)(jian)測(ce)。
“這本來就是行政性的事務，就應該是事業單位、政府養著的。”他(ta)認為(wei)改變管理機構有(you)助于(yu)解(jie)決(jue)利(li)益輸送問題，“但(dan)是，明的(de)利(li)益鏈切斷(duan)了，暗的(de)利(li)益鏈還沒切斷(duan)。”
李萬(wan)里則(ze)表示，首先(xian)，公告管理轉移到裝備(bei)中心(xin)，是(shi)國家(jia)體制改革的要求，規定(ding)不允許企業單(dan)位分擔國家(jia)機(ji)構的行政(zheng)權力，裁撤中機中心是對國家機構體制改革的落實。
其(qi)次，中機中心存在是歷史遺留問題。中(zhong)機(ji)中(zhong)心(xin)負責公告核準準入，中(zhong)汽中(zhong)心(xin)負責檢(jian)測，存(cun)在制度上的漏洞。“利益上輸(shu)送(song)是有可(ke)能存在(zai)的，所以從制度層面上需要進(jin)行(xing)改革，徹底(di)切斷利益輸(shu)送(song)。”
公告減薄
公(gong)告太“厚”了。工(gong)信部每(mei)月發布(bu)的(de)道路機動車輛生產企業及產品公(gong)告，光是汽(qi)車部分就有近千個車型之多。
近十(shi)幾(ji)年汽車數量激增，汽車市場發展迅速，管理壓力巨大
對此，新公(gong)告(gao)管理辦法給出了一系列(lie)解(jie)決方案。
首(shou)先是大幅減少企業準入的類型，將(jiang)19個(ge)的(de)生(sheng)產企(qi)業縮(suo)減(jian)到(dao)6個(ge)類(lei)別。企(qi)業獲得某一個(ge)類(lei)別的(de)準入許(xu)可之(zhi)后，在該類(lei)別之(zhi)內依(yi)據(ju)市(shi)場情況生(sheng)產新(xin)產品的(de)時(shi)候，不用再次(ci)申請企(qi)業準入許(xu)可。比(bi)如(ru)，此前從其(qi)他乘用車升級為轎車，也就是(shi)6升7，就沒(mei)有必要了(le)。
其次，大幅減少產品(pin)準入的類型。推行車輛產(chan)品系(xi)族管(guan)理，鼓勵企業對同一(yi)(yi)系(xi)族的車型(xing)(xing)產(chan)品按照系(xi)族申請產(chan)品準入(ru)，生產(chan)同一(yi)(yi)系(xi)族內(nei)的產(chan)品，將(jiang)不需要(yao)重新(xin)申請公告。新(xin)公告管(guan)理辦(ban)法編制說明稱，據估算，在系(xi)族管(guan)理全(quan)面推廣(guang)以后，產(chan)品準入(ru)的類型(xing)(xing)將(jiang)降(jiang)幅(fu)約三(san)分之一(yi)(yi)以上。
第三，推行企業集團管理，對符合規定(ding)條件(jian)的企業集團，內(nei)部成員申(shen)請企業準入(ru)(ru)時，要求予以簡(jian)化；其某一成員取得許可的車(che)輛產(chan)品，其他(ta)成員無需取得該車(che)輛產(chan)品的準入(ru)(ru)許可——相當于內(nei)部擔(dan)保制度。
另(ling)外，在(zai)上(shang)述論壇中(zhong)，瞿國春(chun)還說，“允許集團內部代工生產，開展產品自我檢(jian)驗試點(dian)等優惠工作(zuo)。包括大(da)家(jia)關注的企(qi)業(ye)與(yu)企(qi)業(ye)之(zhi)間的代工，以及企(qi)業(ye)的委(wei)托加(jia)工等(deng)事宜，我們也在加(jia)緊的研(yan)究、落實之(zhi)中。”
公告減薄之后，車企的負(fu)擔(dan)能否大幅下降呢(ni)？
一家汽(qi)車(che)(che)咨詢機(ji)構負責人表示(shi)，“對于商(shang)用車(che)(che)企(qi)業或者(zhe)大企(qi)業來說(shuo)，公告減(jian)薄，確實能夠降低成本。但對于個別企(qi)業，特別是乘用車(che)(che)企(qi)來講，有些型(xing)號(hao)就(jiu)是要(yao)區分開(kai)，車(che)(che)型(xing)就(jiu)是要(yao)細(xi)化，就(jiu)不像商(shang)用車(che)(che)企(qi)這么感興趣(qu)。”
而前述檢測(ce)機(ji)構負責人則表(biao)示(shi)，“新能源汽車認證這塊不會有很大變化。傳統(tong)車(che)可能會(hui)簡化一些，因為(wei)相對(dui)安(an)全，費用會(hui)降一些。”
新公告管理(li)(li)辦(ban)法(fa)還在流(liu)程上幫助車(che)企(qi)(qi)減負。比如，將(jiang)非涉及技術性的(de)許可內容的(de)變更(geng)改(gai)為(wei)備案管理(li)(li)；另外，改(gai)裝車(che)由貨車(che)類整車(che)生(sheng)產(chan)(chan)企(qi)(qi)業對(dui)采用(yong)本企(qi)(qi)業底盤產(chan)(chan)品(pin)實施統一管理(li)(li)。
另外，由于目前智能網聯、無(wu)人駕駛汽車等(deng)創新技術產品尚無(wu)檢(jian)測(ce)標準，新公告管理辦法稱，將對新(xin)技術、新(xin)工藝、新(xin)材料應用車(che)型，經評估豁免(mian)部分或全部要求，為這些車(che)型進入公告作好鋪墊。
檢測(ce)開放
“基本上95%（公告準入）費用都是檢測費用。”前述(shu)車企認證部(bu)負責人(ren)說。
新公告管理辦(ban)法，全面的(de)放開(kai)車輛檢測的(de)市場，明確稱，只要(yao)國務院產品質量監督部(bu)門認(ren)可和(he)國家(jia)級(ji)資質認(ren)定具備開(kai)展車輛產品準(zhun)入(ru)，檢驗(yan)所需(xu)能力(li)的(de)檢測單位(wei)，均可承擔產品準(zhun)入(ru)的(de)檢驗(yan)工作。
中汽中心檢測業務宣傳(chuan)圖
而且，新辦法(fa)還提出在企業集(ji)團(tuan)可以(yi)試(shi)點開展(zhan)產品自我檢驗。
檢測開放了，能否(fou)降低(di)企業的檢測費用？
前述汽車咨詢機構(gou)負責表(biao)示(shi)，“要取得國家資質CNAS的檢測中心或者實驗室，也很難。起碼要投入幾十個億的。即使有(you)開放的(de)趨勢，外面(mian)的(de)檢測機構，暫時很難(nan)進來。不過汽車集團化的(de)實驗室，有(you)可(ke)能會認(ren)。”
上述檢測(ce)機(ji)構(gou)負責人也認為短期內(nei)不會新增多少檢測(ce)機(ji)構(gou)。至于(yu)檢測(ce)費(fei)用，“總體(ti)上，會收(shou)攏一(yi)些，但是減少都是收費不高的東西，看上去減去的數量很多，但是繳費還是一樣多。”
“這都是行業標準(zhun)起草的專(zhuan)家得(de)出必須要檢測(ce)的項目。”前述車企認證部負(fu)責人也認為，檢測(ce)費用很(hen)難下降。“要降成本就必須降低標準和檢測項目。”
單(dan)兵(bing)突(tu)進
本次公告改革，在公告減薄、企業減負和(he)鼓勵創新方面，從紙(zhi)面上看(kan)，亮點不少。
“本次公告改革，工信部想法很好，也了解企業的痛點。但是操作層面，怎么操作，非常復雜，牽涉到交通部、質檢總局、環保部等機構。”前(qian)述車企(qi)認證部負(fu)責(ze)人表示，工信部改革(ge)的方向是由(you)車輛準入朝向承諾(nuo)、備案(an)，從事(shi)前(qian)管理更多轉(zhuan)向事(shi)中(zhong)和事(shi)后管理。“光是工信部改革準入方面不行。”
他舉例說(shuo)，比(bi)如公告要(yao)減薄，按系族來申(shen)報，在公安部(bu)那邊(bian)準(zhun)入(ru)就是問題。另外，工信部(bu)希(xi)望強(qiang)調事(shi)(shi)中事(shi)(shi)后管理，但“交(jiao)通部(bu)還(huan)不斷出臺新的準(zhun)入(ru)相(xiang)關項目，包括油(you)耗標準(zhun)和安全標準(zhun)。多頭管理，才是車企的痛點。”
而前述檢(jian)測中心負(fu)責人認為，目前汽(qi)車問題比(bi)較大的是生產一(yi)致(zhi)性沒(mei)管住，所以還要管。但是，他認為，不應當強化準入，而應當強化質檢部門的召回管理。“全世界(jie)都是召(zhao)回(hui)管理最強勢。”
原(yuan)工(gong)信部(bu)產業政(zheng)策司副巡視員李萬里
李萬里回顧說，“伴隨著國(guo)家經濟發展(zhan)，國(guo)家在安全環保節(jie)能方面(mian)的法規不斷(duan)加嚴，標準不斷(duan)升級，由于(yu)涉及到國(guo)家各部門(men)的管(guan)理職責，各部門(men)對汽(qi)車產業提出要求，并對汽(qi)車加強監管(guan)是職責所在。但都將精力集中(zhong)到'事前'，逐漸形成了‘九龍治水’的局(ju)面(mian)。”
李萬里認(ren)為，核心是各職能機關對于汽車這個從生到死的過程中，管理職責不明確。因此(ci)，“必須明確各管理部門的界線，將管理職能轉向事中事后，不能把手伸向制造業前段。在我看來(lai)，有些部門已經取得一些成效，有些部門仍不明顯(xian)。”
他(ta)表示(shi)，中國(guo)汽(qi)車管(guan)理體制(zhi)效仿歐洲，管(guan)住事(shi)(shi)(shi)前，強(qiang)調事(shi)(shi)(shi)中、事(shi)(shi)(shi)后。“不(bu)像美國(guo)，美國(guo)就不(bu)管(guan)事(shi)(shi)(shi)前，只(zhi)強(qiang)調事(shi)(shi)(shi)后。要按照美國(guo)那么改，是對國(guo)內公告制(zhi)度的完(wan)全顛覆(fu)，不(bu)太現實(shi)。”
李萬里說，“工信部這次改革，我認為國家給予他的職能仍是主要在事前監管，最大的轉變是明確行業的門檻。當然，關注事中、事后（管理）也是工信部職能所在。”（完(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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