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工業60年 六問六憶謀發展之三：一汽大眾

（3）1990年：大眾為何肯“零轉讓費”與一汽合資？

德(de)方價(jia)(jia)(jia)值4億美(mei)(mei)元的(de)總裝廠，開價(jia)(jia)(jia)3900萬(wan)美(mei)(mei)元，21天談(tan)判后(hou)降價(jia)(jia)(jia)到(dao)2500萬(wan)美(mei)(mei)元，離中方2000萬(wan)美(mei)(mei)元目(mu)標價(jia)(jia)(jia)還差500萬(wan)美(mei)(mei)元，最后(hou)竟然分文不取，白送了(le)。24年前(qian)的(de)1989年，大眾與一汽做的(de)一筆令人(ren)費解的(de)買賣。要說誰也不吃虧，看似是一個偽命題，但這卻是真的(de)。

哈恩的3個魚鉤

大眾的掌門人哈恩具有獨道的戰略眼光，不然不會在上海大眾項目進行時之際，再把目光瞄準一汽和二汽，。此時，一汽和二汽分別與美國的克萊斯勒和通用公司接觸，大眾公司作壁上觀，伺機出擊。在一汽就引進道奇600被克萊斯勒“掐脖子”時，獲知這個消息的德國大眾公司監事紀普立即向度假中的哈恩電傳報告，哈恩果斷地下了鉤，發出指令讓大眾高層人員赴長春實地調研、推進相關事宜。如果一如循規蹈矩的德國人不許任何人侵犯他們的休息時間，如果哈恩沒有追求新潮安裝了傳真機，就不會有后面的故事或者因夜長夢多而變得曲折，也無法給一汽的耿昭杰廠長寫信。

之后到訪一汽參觀，哈恩驚訝了：“沒有想到中國還有這樣規模宏偉的一座汽車城，簡直就和我們的狼堡一樣。唉，怎么我過去竟不知道？”當然，第二年耿昭杰回訪狼堡大眾汽車公司時，公司技術開發中心為他打開了緊鎖的造型室大門門前時，德方陪同人員說“耿先生，這些車，連我們都沒有看過，今天大眾公司向你不僅打開了大門，連墻壁也拆掉了。”

在哈恩的眼里，桑塔納和奧迪100都是魚(yu)鉤，放在兩個池(chi)子里可以釣更(geng)多的魚(yu)，所以在上(shang)海方面(mian)提出要求再加產奧(ao)迪(di)100遭(zao)到奧(ao)迪(di)公(gong)司代表(biao)否決時，作為(wei)大眾最高領導人，哈恩也沒有刻(ke)意糾正(zheng)，因為(wei)他要的就是這種效(xiao)果(guo)。更(geng)何況一汽先前引進的克萊斯(si)勒(le) 2.2升488 發(fa)動機(ji)生產線，其實也是從(cong)大眾旗下子公(gong)司購買去的。

第三個魚鉤是捷達。正因為在那(nei)個汽(qi)(qi)車(che)(che)還是極為奢侈消費的(de)(de)(de)年代(dai)，越高級(ji)別的(de)(de)(de)車(che)(che)型銷量越小(xiao)，奧迪(di)(di)比(bi)桑塔納級(ji)別高，所以就需要(yao)稍低一點的(de)(de)(de)A級(ji)車(che)(che)捷達來擴(kuo)量，進(jin)而有利于大眾(zhong)在中國包括(kuo)上海(hai)大眾(zhong)的(de)(de)(de)零(ling)部件國產化比(bi)例提升。這(zhe)也正對應一汽(qi)(qi)當時轎車(che)(che)戰(zhan)略布局，即從三(san)萬輛中高級(ji)先導工程(cheng)入(ru)手，向低檔車(che)(che)發(fa)展建設十五萬輛轎車(che)(che)生產基(ji)地。在奧迪(di)(di)100上市幾年后，一汽(qi)(qi)人也迎來了(le)(le)紅旗重生的(de)(de)(de)機會，搭(da)載自己(ji)的(de)(de)(de)發(fa)動機保留奧迪(di)(di)外形的(de)(de)(de)“小(xiao)紅旗”就“借殼(ke)上市”了(le)(le)。

總裝廠：大眾免費白送，一汽出資作價

1988年5月17日，一汽(qi)(qi)與大眾簽署了(le)標(biao)的價格為1000馬克的技術合作協議：大眾將向一汽(qi)(qi)提供奧迪(di)100和(he)奧迪(di)200兩個基本車型的15種變型車包括全部(bu)產品圖(tu)紙、工(gong)藝文(wen)件、工(gong)裝(zhuang)圖(tu)紙，以及部(bu)分(fen)工(gong)裝(zhuang)模(mo)具和(he)車身(shen)制造技術，外加人員培(pei)訓。

就在這時，曾經(jing)高調狂(kuang)妄(wang)、不可(ke)一世的(de)美(mei)國克(ke)萊(lai)斯(si)勒公(gong)司(si)(si)副總裁表(biao)示如果能挽救即將失去的(de)生意時，原來索(suo)要的(de)1760萬美(mei)元天價入門費降低(di)到象征性的(de)一個(ge)美(mei)金(jin)。但是(shi)在半年前，朱镕(rong)基(ji)帶隊拜(bai)訪(fang)美(mei)國克(ke)萊(lai)斯(si)勒公(gong)司(si)(si)那個(ge)時刻起(qi)，就已經(jing)注定(ding)了傲慢的(de)克(ke)萊(lai)斯(si)勒已經(jing)沒有(you)了與一汽繼續(xu)合(he)作的(de)可(ke)能。

1988年12月，一(yi)(yi)(yi)汽(qi)(qi)與大眾就下一(yi)(yi)(yi)步的(de)(de)15萬輛(liang)轎(jiao)車(che)合作(zuo)項(xiang)目進行深入談判，就出現文(wen)章開頭那一(yi)(yi)(yi)段(duan)經過(guo)。21天的(de)(de)談判最(zui)終(zhong)卡在(zai)(zai)了錢上，買(mai)賣不(bu)成情義在(zai)(zai)，還是(shi)要吃告別宴的(de)(de)，宴席上德方內部無意(yi)間(jian)的(de)(de)奧(ao)迪銷售壓力大的(de)(de)英文(wen)對話被呂(lv)福(fu)源(yuan)捕捉到了。一(yi)(yi)(yi)個新方案(an)油然(ran)而生，一(yi)(yi)(yi)汽(qi)(qi)方面爭取買(mai)奧(ao)迪車(che)的(de)(de)CKD散(san)件(jian)組裝，大眾將威斯莫蘭的(de)(de)工廠完全送給一(yi)(yi)(yi)汽(qi)(qi)。呂(lv)福(fu)源(yuan)這么(me)一(yi)(yi)(yi)說，德國(guo)人(ren)興奮地讓呂(lv)福(fu)源(yuan)退掉機票。第二天，經過(guo)討價還價，最(zui)終(zhong)以一(yi)(yi)(yi)汽(qi)(qi)購買(mai)14000套奧(ao)迪散(san)件(jian)換取了大眾威斯莫蘭工廠。其實，進口14000輛(liang)散(san)件(jian)，與當(dang)時的(de)(de)轎(jiao)車(che)需求難以相比，一(yi)(yi)(yi)汽(qi)(qi)多(duo)生產奧(ao)迪轎(jiao)車(che)，又可(ke)以減少國(guo)家(jia)進口和(he)外(wai)匯消耗(hao)。

正(zheng)式簽約后(hou)(hou)的(de)招待宴上(shang)，呂(lv)福源又想(xiang)到在(zai)(zai)美國處(chu)理(li)拆遷后(hou)(hou)的(de)工(gong)業垃圾至少需要上(shang)百(bai)萬(wan)美元(yuan)，就向對方首席談判(pan)代表保爾(er)提出由大眾處(chu)理(li)，生怕處(chu)在(zai)(zai)簽約興(xing)奮中(zhong)的(de)保爾(er)事后(hou)(hou)反悔(hui)，由于(yu)沒有紙(zhi)(zhi)，就臨時找來一張餐(can)巾紙(zhi)(zhi)請保爾(er)簽字，保爾(er)當時絕(jue)沒有想(xiang)到這成為史上(shang)最貴價值百(bai)萬(wan)美元(yuan)的(de)餐(can)巾紙(zhi)(zhi)。

最有意思的是，在此后一汽與大眾的合資公司資產估價談判中，從威斯莫蘭拆回的設備也被一汽算作3800馬克資產（約合1.87億元人民幣）。德國人囧著臉說：“我們送給你們的工廠，現在還要我們花錢來買。”到了第五輪談判，威斯莫蘭生產線設備下降到1.0773億元。1990年11月20日，一汽大眾公司合資合同正(zheng)式簽(qian)約。

一汽為什么控了股

汽(qi)車合(he)(he)資(zi)公(gong)司股比(bi)是(shi)50%：50%，是(shi)大多數中(zhong)外合(he)(he)資(zi)企業選擇的(de)比(bi)例(li)，大眾(zhong)(zhong)與(yu)上汽(qi)合(he)(he)資(zi)也概莫能外。但在(zai)一(yi)汽(qi)大眾(zhong)(zhong)公(gong)司里，不(bu)差錢的(de)大眾(zhong)(zhong)卻只(zhi)占40%，是(shi)因為原本留出(chu)10%讓臺(tai)灣方(fang)面的(de)資(zi)本進(jin)入，籍以(yi)彌補德國向中(zhong)國派遣管理人(ren)員和技術人(ren)員不(bu)足的(de)問(wen)題，畢竟臺(tai)灣當時(shi)的(de)管理水(shui)平還(huan)是(shi)比(bi)較高的(de)，在(zai)語言上更沒(mei)有問(wen)題。由于在(zai)那(nei)個年代，臺(tai)資(zi)入股方(fang)案的(de)較難通(tong)過(guo)，一(yi)汽(qi)持股比(bi)例(li)就(jiu)提(ti)高到60%。

作為國(guo)家“八五”重點工(gong)程，一(yi)汽—大(da)眾汽車有(you)限公(gong)司是我國(guo)第一(yi)家按經(jing)濟批量起(qi)步建(jian)設的轎(jiao)車生(sheng)產(chan)(chan)(chan)企業。自(zi)1991年成立以來(lai)，堅(jian)持邊施工(gong)、邊安裝，邊調試、邊投產(chan)(chan)(chan)的建(jian)設方針，當年底(di)就實現(xian)第一(yi)輛(liang)捷(jie)達轎(jiao)車試生(sheng)產(chan)(chan)(chan)下(xia)線。1996年，奧迪200系(xi)列(lie)轎(jiao)車批量下(xia)線投放市(shi)場(chang)，標志一(yi)汽大(da)眾年產(chan)(chan)(chan)15萬輛(liang)轎(jiao)車生(sheng)產(chan)(chan)(chan)基地建(jian)成。

如今(jin)的一汽大(da)眾在長春、成都和(he)佛(fo)山建有(you)三(san)大(da)生產(chan)基地(di)四個工廠(chang)，擁有(you)A、B、C全系列乘用車品(pin)牌產(chan)品(pin)，到今(jin)年6月(yue)底一汽-大(da)眾已經累計生產(chan)整車751萬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