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工業60年 六問六憶謀發展之二：二汽東風

（2）1969年：二汽項目經歷廿余載，為何險些夭折？

“你們那么大個國(guo)家，只建一(yi)個汽車(che)(che)廠不行，至少(shao)也(ye)得搞兩(liang)個，況且汽車(che)(che)工(gong)業是精密機械(xie)制造業，以(yi)帶動其他(ta)很多工(gong)業項目的(de)發(fa)展。”斯大林(lin)點燃手中那只碩(shuo)大的(de)煙斗對毛澤東說。

“你說得太對(dui)了！我們先(xian)建一汽(qi)，緊接著就考(kao)慮建設(she)第二汽(qi)車制造廠。”毛澤東(dong)習慣性地(di)揮起他那寬大的右手(shou)答道。斯(si)大林的話正(zheng)應了毛澤東(dong)的宏偉構想。

三上但不能再三下

一上一下：1953年初，毛(mao)澤(ze)東提出(chu)“要加快(kuai)建設(she)第(di)(di)二(er)汽車制(zhi)(zhi)造(zao)廠”，并于4月24日批準在中南腹地(di)選址籌建。1955年7月，李富春副總理在政(zheng)府工作報(bao)告中指出(chu)：“設(she)計能(neng)(neng)力比第(di)(di)一汽車制(zhi)(zhi)造(zao)廠大(da)一倍的第(di)(di)二(er)汽車制(zhi)(zhi)造(zao)廠，也(ye)將在第(di)(di)一個五年計劃期間開(kai)始(shi)建設(she)。這兩(liang)個汽車制(zhi)(zhi)造(zao)廠將為我國建立汽車工業(ye)的基礎。但(dan)是(shi)由于種(zhong)種(zhong)原(yuan)因，二(er)汽上馬之舉未(wei)能(neng)(neng)實施。

二(er)(er)上二(er)(er)下(xia)：1958年(nian)6月下(xia)旬，在討(tao)論志愿軍(jun)回國部隊(dui)安(an)排的(de)時(shi)候，毛主席再次提出調一個師到江南建設第二(er)(er)汽車(che)廠。但終因三(san)年(nian)自(zi)然災害人(ren)吃飯都是問(wen)題等各(ge)種客觀條(tiao)件的(de)影響，不得不再次下(xia)馬。

三上：鑒于當時國民經濟的發展和國防建設的需要，在毛澤東關于“三線建設要抓緊”指示的指引下，1965年12月21日，黨中央、國務院決定成立第二汽車制造廠籌備處，調饒斌等5人組成領導小組。隨后，各項籌備工作便開始緊張有序地進行。1966年底，已初步確定了廠址、建設規模、建廠指導思想、建廠方針等總體方案。萬事皆具備、興工已在即。而剛開始“上馬”就遇上了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的大千擾、大破壞、大動亂。二汽真可以說是生不逢時,多災多難。1969年1月9日，經國務院批(pi)準，二汽建設指揮部在十(shi)堰宣(xuan)布成立。

絕不能三下：1980年國家因財政極為困難，不得不對二汽“斷扔”，將二汽列入“停緩建”項目。為不再發生第三次“下馬”的慘境，當年李先念選調、并叮囑“二汽非要搞出個名堂來不可”的黃正夏三次上書匯報爭取，提出“自籌資金，續建二汽”方案，將不上繳國家的錢捆綁起來，打破“打醬油的錢不能買醋”的限制，保證重點資金的使用。1980年(nian)3月(yue)(yue)李先念同志(zhi)親自主持(chi)批準二汽(qi)(qi)方案(an)，同年(nian)7月(yue)(yue)鄧小平同志(zhi)來二汽(qi)(qi)視察時(shi)也充分肯定(ding)了這一決(jue)策。

歷時14年的選址

“十堰(yan)(yan)市真奇怪，一(yi)條馬路(lu)直通外。說它是(shi)城市，種瓜又(you)種菜，說它是(shi)農(nong)村，工(gong)廠山(shan)溝蓋。撿了(le)石頭當(dang)煤(mei)賣，紅薯葉子當(dang)白(bai)菜。電話(hua)沒人(ren)走得(de)快，下雨打傘頭朝(chao)外。公路(lu)有(you)山(shan)又(you)有(you)海，一(yi)進十堰(yan)(yan)跳起來。”這么惡劣的生(sheng)產(chan)生(sheng)活環境是(shi)歷時14年，比一(yi)汽選址費勁得(de)多。

一上時，考慮到一汽在北(bei)方，準備將二汽放在南方，初步(bu)定在中南，因(yin)(yin)武(wu)漢易受突襲(xi)原因(yin)(yin)被PASS掉了，后又跑到成都(dou)牛(niu)市口，再(zai)又按蘇聯建議分散成10個大的加工中心，從成都(dou)到西安再(zai)到鄭州一線排(pai)開。

二(er)上時，選在長沙(sha)，后又傾向芷江(jiang)。

三(san)(san)(san)上時，主要考(kao)慮中央(yang)擺在(zai)“三(san)(san)(san)線(xian)”的(de)(de)要求，兼顧要擺在(zai)鐵路沿線(xian)（擬建(jian)的(de)(de)川漢線(xian)）。當時有一些極左的(de)(de)思想在(zai)干擾選址，如(ru)有建(jian)工部(bu)同志提出(chu)“工業建(jian)筑要一貼、二埋、三(san)(san)(san)嵌、四散、五藏、六(liu)進(jin)洞、七偽裝”，但段君毅部(bu)長(chang)提出(chu)不要片面地用“備戰”壓(ya)人，隱蔽和分(fen)散是(shi)需要的(de)(de)，但也(ye)要看(kan)生產的(de)(de)合理性，要算(suan)經濟賬，最(zui)(zui)隱蔽的(de)(de)方(fang)案可能(neng)是(shi)最(zui)(zui)浪費的(de)(de)方(fang)案，基建(jian)投(tou)資增加(jia)三(san)(san)(san)分(fen)之一就不干了(le)。1966年10月，在(zai)各(ge)方(fang)面500多人參加(jia)的(de)(de)老營現場會及后(hou)面的(de)(de)兩次廠址調(diao)整會議最(zui)(zui)終確定。

“包建”和“聚寶”

1969年(nian)9月，正是(shi)十(shi)年(nian)動亂時期，二汽建(jian)設(she)卻難得的如(ru)火如(ru)荼地(di)展開，這與當時采取(qu)的“包(bao)建(jian)”和“聚(ju)寶”建(jian)設(she)組織(zhi)方式有(you)一定關系。

“包(bao)建”，即國(guo)內汽(qi)(qi)車制造廠(chang)和零(ling)部件廠(chang)專業(ye)對口“包(bao)建”二汽(qi)(qi)。二汽(qi)(qi)除自建6個(ge)(ge)技術后方廠(chang)外，有二十多個(ge)(ge)專業(ye)廠(chang)是以(yi)一汽(qi)(qi)為主(zhu)的各地企業(ye)所包(bao)建的，其(qi)中(zhong)一汽(qi)(qi)完(wan)成了(le)發動機廠(chang)、車橋廠(chang)、底盤零(ling)件廠(chang)、車身廠(chang)、車架(jia)廠(chang)、車輪廠(chang)、車箱廠(chang)、鍛造廠(chang)、鑄(zhu)造一廠(chang)、鑄(zhu)造二廠(chang)、總裝配廠(chang)等十一個(ge)(ge)專業(ye)廠(chang)和熱處理(li)、電鍍兩個(ge)(ge)系統的包(bao)建任(ren)務(wu)。

“聚寶”，即國(guo)內的(de)先進技術成(cheng)果移植到二汽“聚寶”。人是最寶貴的(de)財(cai)富，負責調配人員的(de)人事干部隨(sui)身必帶毛主席(xi)語錄(lu)。每到一(yi)個(ge)企(qi)業，首(shou)先說明建設“二汽”是毛主席(xi)首(shou)先提出(chu)來的(de)，產品是林副主席(xi)確定的(de)，廠址是周總理選定的(de)。“三線(xian)”建不好(hao)，毛主席(xi)睡不好(hao)覺。

對二汽的“包建”和“聚寶”，相當于對一汽的分家。一汽三丁抽一丁，總共支撐二汽4200人。“中國(guo)汽(qi)(qi)車(che)之父”一汽(qi)(qi)廠長饒斌、一汽(qi)(qi)總工程師(shi)陳祖濤(tao)、在(zai)一汽(qi)(qi)研(yan)制中國(guo)第一輛轎車(che)的(de)孟(meng)少農、一汽(qi)(qi)鑄(zhu)造廠廠長李子(zi)政、長春汽(qi)(qi)車(che)研(yan)究所所長張慶梓都被(bei)“聚”到了二汽(qi)(qi)。

“預言家”孟少農

有(you)過一汽(qi)、二汽(qi)兩廠(chang)以(yi)上經歷(li)的汽(qi)車人(ren)中，最(zui)令筆(bi)者最(zui)佩服(fu)的是(shi)(shi)孟(meng)少農(nong)，簡直是(shi)(shi)神(shen)人(ren)，就是(shi)(shi)因為80年代(dai)初期(qi)的一句(ju)話“到了公歷(li)2000年的時候，全中國(guo)(guo)如果不能(neng)生(sheng)產(chan)二百萬(wan)輛(liang)優質(zhi)汽(qi)車，死不瞑目(mu)”，這(zhe)可以(yi)說這(zhe)是(shi)(shi)史上最(zui)準(zhun)的中國(guo)(guo)汽(qi)車產(chan)量規模的中長期(qi)預測，要知道1980年的汽(qi)車產(chan)量只有(you)22萬(wan)輛(liang)，竟然敢(gan)預測20年后達(da)到200萬(wan)輛(liang)，2000年全國(guo)(guo)汽(qi)車實際產(chan)量為207萬(wan)輛(liang)，提前20年預測誤差3%（7萬(wan)輛(liang)）。

而國(guo)家(jia)九五(wu)汽車產(chan)業規(gui)劃確定2000年(nian)中國(guo)汽車產(chan)量(liang)目標為270萬輛，提前(qian)5年(nian)預測誤差卻高達30%（63萬輛）。二者預測精度相差10倍，更別提多(duo)了(le)15年(nian)的時間跨(kua)度。

東風再起

“東風”二(er)(er)字除了(le)在(zai)1958年短暫的(de)屬于(yu)一汽(qi)試制一款轎車(che)(che)外，更多的(de)是屬于(yu)二(er)(er)汽(qi)的(de)主打(da)汽(qi)車(che)(che)品(pin)牌(pai)，即“東風”牌(pai)卡車(che)(che)。軍車(che)(che)是二(er)(er)汽(qi)可圈可點的(de)品(pin)種和看家本(ben)事(shi)，基本(ben)上可占到(dao)當時10萬輛生產綱領的(de)一半，在(zai)對(dui)越反(fan)擊戰(zhan)時，2000輛東風車(che)(che)創下(xia)了(le)“英雄車(che)(che)、王牌(pai)車(che)(che)”的(de)美(mei)譽，捍衛了(le)國威。

但作為企業的名號，則是源于1981年4月，東風汽車工業聯營公司成立（即二汽集團），這種橫向聯合的生產組織模式打破了中國汽車行業“大而全”、“小而全”的生產格局。在1985年實現了年產10萬輛的生產能力，提前兩年完成續建任務。1987年，二汽以雄厚的實力，一舉躋身于世界三大卡車生產廠家。1990年，二汽又與世界名牌汽車公司—法國雪鐵龍公司，正式簽定了《建立神龍汽車有限公司合資合同》，它標志著二汽轎車項目正式上馬，并成為中法最大的合資企業，推出了風靡一時的“老三樣”之一的“富康”。2003年公司(si)全(quan)面(mian)合資重(zhong)組。2005年實現(xian)整體(ti)上(shang)市。2009年自主品牌轎車(che)風神成功上(shang)市。2012年東風車(che)仍以308萬輛的銷售規(gui)模，保持(chi)了(le)中國第二汽車(che)的行業(ye)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