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 年德國要禁售燃油車」，這個新聞是假的？ 

弗(fu)雷劉，鋰電(dian)-儲能(neng)-新能(neng)源汽車-能源(yuan)互聯網 副研/高工 THU

本文已經首發(fa)在(zai)《中國(guo)能源報》，請有意(yi)轉發(fa)者聯系中國(guo)能源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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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天來，新(xin)能(neng)源汽車相關的(de)新(xin)聞(wen)不絕于(yu)耳，各國(guo)禁售燃油車的(de)時(shi)間(jian)表(biao)紛紛出(chu)臺(tai)，成為了(le)世(shi)界的(de)焦(jiao)點，也(ye)是鑒于(yu)這樣的(de)大趨勢，我國(guo)也(ye)開始啟動(dong)了(le)燃油車退出(chu)時(shi)間(jian)表(biao)的(de)研究。

然(ran)而媒(mei)體(ti)所流(liu)傳(chuan)(chuan)的(de)(de)信息是(shi)(shi)不是(shi)(shi)真的(de)(de)？歐洲各發達國(guo)家，尤其(qi)是(shi)(shi)德國(guo)這樣的(de)(de)汽車工業大國(guo)，真的(de)(de)已經確定(ding)了燃(ran)油(you)汽車退出的(de)(de)法規(gui)了嗎？本(ben)著求真溯源的(de)(de)想法，筆者查詢了歐洲各國(guo)權(quan)威網站，并與了解歐洲情況(kuang)的(de)(de)朋(peng)友進(jin)行(xing)了交流(liu)，用以給(gei)社會各界提(ti)供關于歐洲多國(guo)禁售燃(ran)油(you)車傳(chuan)(chuan)聞的(de)(de)真實情況(kuang)。

主要(yao)結論搶先看：

▶ 德國(guo) 2030 年禁售燃(ran)油車的消息(xi)是(shi)假(jia)的，只(zhi)是(shi)綠黨的要求。德(de)國聯邦參(can)議院的法(fa)(fa)案效力并不大，立法(fa)(fa)程序走了多少沒有進一步的信息(xi)證(zheng)實。

▶ 歐洲各國禁售燃油汽車的消息需要(yao)進一步驗(yan)證。

▶電氣(qi)化(hua)(hua)，清潔化(hua)(hua)交通是(shi)正確的(de)方向，但是(shi)我們不應該(gai)用錯(cuo)誤的(de)事實做論據。

▶ 交通(tong)領(ling)域的(de)高比例電氣化對技術的(de)要求非常高，這(zhe)要求我們(men)腳(jiao)踏實地(di)去解決技術問題，“大躍進”式的過熱(re)發展要(yao)不(bu)得，技(ji)術的本質、行業發展的規(gui)律(lv)需要(yao)做綜合(he)考(kao)量(liang)。

▶ 一(yi)刀(dao)切(qie)式的禁售(shou)并無實際可操(cao)作空(kong)間，這是不需要討(tao)論的問題。

▶ 分(fen)批一(yi)(yi)步一(yi)(yi)個腳印去推動(dong)電(dian)動(dong)汽車的普及(ji)發展，正視和(he)解決當(dang)下已經出現的問題（比如(ru)騙(pian)補(bu)，充電(dian)樁利用，電(dian)池(chi)質量，有(you)色金屬資(zi)源(yuan)供應保障等），才是王道(dao)。

Q1.德國人真(zhen)的(de)要在 2030 年(nian)全面(mian)禁售燃油汽(qi)車嗎？答案：No！

德國(guo)(guo)是眾所周知(zhi)的汽車工(gong)業大(da)國(guo)(guo)，近兩年(nian)來也因柴(chai)油排放門而有(you)些焦頭爛額。但我們(men)稍微關注一下德國(guo)(guo)的門戶網站就能知(zhi)道，德國(guo)(guo)媒體(ti)、官員更(geng)是對于汽車工(gong)業有(you)很多批評，“燃油車要(yao)完(wan)”之(zhi)聲不絕于耳。

然(ran)而(er)，筆者(zhe)在查閱“德國 2030 年(nian)禁(jin)售燃油汽車(che)”消息(xi)后，搜索到的(de)主(zhu)要信息(xi)如下：

圖片(pian)摘自 manager-magazin

圖中(zhong)文字的(de)主要意思是：目前對于燃油汽車終點（禁售）的(de)辯論非常(chang)激(ji)烈，綠黨將(jiang)此作為(wei)參(can)加(jia)聯合政府的(de)條件。

圖(tu)片摘(zhai)自(zi)明(ming)鏡周(zhou)刊(kan)（Spiegel Online，德國權威媒(mei)體(ti)(ti)）

圖中(zhong)文字(zi)的(de)內容為(wei)：綠黨要求以禁燃油汽(qi)車為(wei)參加(jia)政府條件，CSU（德國基社盟，是(shi)一個大黨(dang)）黨(dang)魁(kui)拒絕了。

圖(tu)片摘(zhai)自明鏡周刊（Spiegel Online，德(de)國權威(wei)媒體(ti)）

文(wen)中表(biao)達了 CSU 表達(da)了(le)對于綠黨提出(chu)“以禁燃油汽車為加(jia)入政(zheng)府”條件的否定。CSU 黨魁(kui)表示：“這是對于燃油汽(qi)車的迫害(hai)”，目前沒有一(yi)個政(zheng)府黨派會(hui)接受(shou)迅速與燃油發動機(ji)汽車(che)的(de)告別。

從以上德媒(mei)的報道(dao)可明顯(xian)看出：2030 年(nian)退出(chu)燃油汽車(che)只(zhi)是(shi)綠黨(dang)加(jia)入政府的條(tiao)件，然(ran)而(er)像 CSU 這樣的(de)大黨對此是拒絕的(de)，無法(fa)證明德國人確定 2030 年要淘汰燃油車。

那德國(guo)權威人(ren)士(shi)又是(shi)如何(he)看待這一提議呢？

據(ju)德(de)媒報道，在德(de)國(guo)經濟體量中(zhong)占比較大的巴符州(zhou)，該州(zhou)領導(dao)就(jiu)已(yi)明確表態，拒絕了 2030 年禁售燃油(you)車的要求。（巴符(fu)州在德國(guo)的地位基(ji)本相(xiang)當于中國(guo)的廣東、江蘇省(sheng)）

德國交通部長亞歷(li)山大·多布林德（Alexander Dobrindt）更是明確表示：“2030 年全(quan)面禁(jin)售燃油車完全(quan)不現實，正(zheng)確(que)的(de)(de)途徑是(shi)推進電動(dong)化，推進充(chong)電設備(bei)建設，通過購買上的(de)(de)優惠在今后不斷提高電動(dong)車的(de)(de)接受(shou)度。”

我們再(zai)來看(kan)一(yi)下默克爾(er)總理的觀點：

圖片摘自(zi)明鏡(jing)周刊

默克爾對于內燃(ran)機的表態是“向(xiang)(xiang)電氣化交通方向(xiang)(xiang)的轉型方向(xiang)(xiang)自然是正確的”，但現在(zai)“還給不出精確的（退出）日期”。

圖(tu)片摘(zhai)自//www.autozeitung.de網站

新聞標題(ti)寫(xie)道，“默克爾表示內燃機還有很多年”。這(zhe)個新聞里(li)還(huan)有(you)很多有(you)意(yi)思的(de)(de)細節，似乎(hu)是(shi)有(you)些官(guan)員在電動汽車和燃油汽車的(de)(de)表態(tai)有(you)借默克爾(er)聲勢(shi)撒謊的(de)(de)成分，然后被另外的(de)(de)官(guan)員指責(ze)要求“停止謊言”，兩方發(fa)生了(le)激烈的爭執，有興趣(qu)的朋友可以去看(kan)。

圖(tu)片摘自(zi)//www.autozeitung.de網(wang)站

這(zhe)則報(bao)道指出，默克爾還“沒有禁(jin)燃油汽車(che)令”。

圖(tu)片摘自golem.de

這則新聞寫道，默克爾總理表示：“我(wo)是支持禁油車的(de)，但(dan)是具體時間我(wo)給不(bu)出”。（筆者表示(shi)，這個表態(tai)真是滴水(shui)不漏(lou)……）

由以上的(de)新聞摘抄不難看出，默(mo)克(ke)爾(er)總理的(de)表態也比(bi)較(jiao)耐人(ren)尋味：

• 一方面(mian)，德國電動(dong)汽車之前發展不利，燃油汽車丑聞爆出，她對于環保事業，汽車綠色化非(fei)常(chang)支持；

• 另一方面，她也并不想現在就(jiu)敲定一個時間明確(que)退出(chu)燃(ran)油汽車，也還(huan)認為內燃(ran)機汽車工(gong)業對于德國依(yi)然很(hen)重(zhong)要(yao)。

Q2.德(de)國(guo)聯邦參(can)議(yi)院通過(guo)了禁止燃(ran)油汽車的法案(an)？答(da)案(an)：是通過(guo)了，但是法律效力不詳，距離實行還很遠。

近來傳播(bo)較為廣泛的(de)另(ling)一個(ge)大新聞，就是“德國聯邦參議院(yuan)通(tong)過了禁止燃油汽車的(de)法案”，根(gen)據這個信息(xi)，在(zai)網上(shang)以 Bundesrat+Verbrennungsmotor(參(can)議(yi)院 + 內燃機)為主要(yao)信(xin)息，搜出(chu)的(de)主要(yao)信(xin)息如下：

摘自德文媒體(ti)(ti)對于 Bundesrat 參議(yi)院禁(jin)燃油車的描述，注意：關鍵詞仍然是(shi)“wollen(想要)”，“fordern(要求)”

然而 Bundesrat 的法(fa)律(lv)效力如何呢？筆者進行了進一步搜索：

摘自//Forbes.com

文中(zhong)指(zhi)出，德國(guo) Bundesrat 參議(yi)院的(de)決(jue)議(yi)是沒有法(fa)律效力(li)的(de)。

筆者進(jin)一步(bu)在了(le)(le)解德國政治(zhi)生態(tai)的專家處做了(le)(le)求證，也(ye)給出了(le)(le)類(lei)似的介紹：

我們(men)可以(yi)進一步了解 Bundesrat 參議院的(de)權限：

摘自 Bundesrat 的英文(wen) WIKIPEDIA

通過上圖可知，Bundesrat 參議院在(zai)立法(fa)方面權(quan)力是低于(yu) Bundestag 聯邦議(yi)院的(de)。所以(yi)，筆者又查閱了“Bundestag+Verbrennungsmotor+Verbot”，發現沒有有效(xiao)信息，說的都(dou)是各州 /Bundesrat 這個提案(an)的事，以及 CSU 黨魁嚴辭拒絕綠黨提案(an)的新聞。

筆者還以比 Bundesrat 權限更高的 Bundestag 為關(guan)鍵詞，加上“Verbrennungsmotor+Verbot（燃油汽車 + 禁止(zhi)）”搜索，也沒有得到(dao)有效信息。

此外，筆者還查閱了 Bundesrat 的德文(wen)版的 WIKIPEDIA,內(nei)容(rong)很多，但是以下的內(nei)容(rong)比較具有(you)參考價值，即德國的立法程序（Schema des Gesetzgebungsverfahrens）：

信息量比(bi)較大，在(zai)此(ci)就不一一翻譯了(le)，但是重點(dian)有(you)兩個方面：

• 1） 要成(cheng)功(gong)立法，須(xu)經過多(duo)道程(cheng)序，經多(duo)方反復(fu)批(pi)準(zhun)達(da)成(cheng)一(yi)致。然而目前(qian)這項禁燃油(you)車(che)令到哪一(yi)步了，沒(mei)有任何一(yi)家媒體說的清。

• 2） 中(zhong)間涉及到(dao)的(de)批(pi)準機構，不(bu)只有 Bundesrat 參議院，還有(you) Bundestag 聯邦議院、Vermittlungsausschuss 調解委(wei)員會等機構(gou)。筆者將 Bundestag、Vermittlungsausschuss 與內燃機汽(qi)車的(de)關鍵詞放在(zai)一起搜索，沒有任何有意義的(de)結果，仍然都是 Bundesrat 的報(bao)道。

綜合以上調查結果，目前沒有證(zheng)據可以證(zheng)明(ming)參議院通過的要求 100%禁止(zhi)燃油汽車的(de)法案有(you)法律效力，也沒有(you)證據(ju)證明有(you)明確的(de)時間節點來執行。

Q3.歐洲其它國家真的(de)(de)要禁售燃油汽車嗎？答案(an)：從統計(ji)到的(de)(de)答案(an)看，似乎是的(de)(de)。但很多都停留(liu)在提議階段。

下圖(tu)是筆(bi)者摘來的禁售(shou)時間表(biao)，不(bu)難(nan)看出大多都是“聲稱”、“計劃”、“提案”。

摘自《禁售燃油車，看(kan)看(kan)國(guo)外媒體怎(zen)么說？》

具(ju)體(ti)分國家看(kan)一下：

挪威、荷蘭、瑞(rui)典

挪威本身(shen)電(dian)動汽車(che)普及(ji)率就比較(jiao)高，國(guo)家幅員(yuan)較(jiao)大。荷(he)蘭的國(guo)土(tu)面積(ji)更是袖(xiu)珍，想換成全電(dian)動也沒(mei)有(you)多大難度。這些(xie)國家與(yu)中國的情況(kuang)是完全不可以類比的。

圖中數據說明挪威電(dian)動汽車普及率(lv)很高

而瑞(rui)典(dian)，有消息說是 VOLVO（沃爾沃）要在 2019 年(nian)開始淘汰(tai)所有(you)燃(ran)油(you)汽車，實際情(qing)況呢？看下圖：

圖(tu)片摘自明鏡周刊(kan)

文中指出，“從 2019 年(nian)開始，所有 VOLVO 新(xin)產汽車都會電氣化，要么混動(dong)(dong)，要么純電動(dong)(dong)（沒說淘(tao)汰純燃油）”。

圖片摘自衛報(bao)

與明鏡周刊一致，衛報也是(shi)提到只是(shi)“停造純燃油汽車”，注意是“純”。

兩家權威媒體報道較為一(yi)致(zhi)，可見國(guo)內(nei)媒體說(shuo)“VOLVO 淘汰燃油汽車”是不準(zhun)確的。VOLVO 近期內不會全部拋棄(qi)燃(ran)油技術，再考慮到純電動技術目(mu)前(qian)存在的(de)問題(ti)，混動技術很可能是接下來(lai) VOLVO 主流車型使用的技術。

法國

法(fa)國政府(fu)發表了言(yan)論，表示(shi) 2040 年禁燃油車。信息發布人是法(fa)國團(tuan)結與生態轉(zhuan)型部長尼古拉•于洛（Nicolas Hulot）。

然而(er)遺憾的(de)是，限于自己的(de)語言能力(li)，筆者只能找(zhao)朋友幫忙查(cha)閱了法(fa)文(wen)媒(mei)體，從(cong)找(zhao)到的(de)資料來看，主要(yao)是政府高官(guan)的(de)表態，意愿(yuan)性的(de)介紹比較多。

而從旁證的德語(yu)新聞(wen)來看，下圖中(zhong)德語(yu)新聞(wen)里的 will 仍(reng)然(ran)只是接近于(yu)英文的”want”，更多的表(biao)示意(yi)愿(yuan)和想法，而不(bu)是描述(shu)這件事是否一定會發生。

圖(tu)片摘(zhai)自明鏡周刊，文(wen)中說的是“法國想要（will）從(cong) 2040 年開始(shi)禁燃油(you)車(che)”

圖片(pian)摘自明鏡周(zhou)刊，“法國要從 2040 年開始禁(jin)燃油車”

圖為報道法(fa)國(guo) 2040 禁售燃(ran)油汽車的消息

此(ci)外令筆(bi)者疑惑的(de)一點是：似乎在法國(guo)媒體(ti)(ti)上，并沒有像德國(guo)一樣，發生了激烈(lie)的(de)幾派爭執，對于禁(jin)燃(ran)油車這樣的(de)一件大事(shi)，如此(ci)風平浪靜在他們的(de)政治體(ti)(ti)系下真是無法想象(xiang)。

當(dang)然(ran)了，這也可能是因(yin)為筆者(zhe)語言能力欠缺，查(cha)不到相應的資料(liao)。因(yin)此，如果有朋(peng)友有關于法(fa)國禁燃(ran)油車的相關信(xin)息(xi)，歡迎來信(xin)分享。

英(ying)國(guo)

英(ying)國的資(zi)料(liao)不難查(cha)到，BBC 等大網站對于這方(fang)面(mian)的新聞很(hen)多。不(bu)過遺(yi)憾的是，英國似乎(hu)也只是在提(ti)案階段，具體(ti)執行側、立(li)法側上，進一步佐證支(zhi)持(chi)的信(xin)息(xi)很(hen)少。

圖片摘自BBC

圖片(pian)摘(zhai)自(zi)明鏡周(zhou)刊：英國想要（Will）2040 年禁售燃油汽(qi)車，混動(dong)也不許發售

印度

當然了(le)，印度不屬于歐洲，但是就在(zai)這里簡單一(yi)(yi)起說一(yi)(yi)下吧。

至于印度(du)……我只(zhi)是建(jian)議印度(du)先解(jie)決(jue)一下國內電氣化普及等方面的基建(jian)問題吧！

4. 歐洲(zhou)政治生態(tai)的影響（除了(le)德國）

目(mu)前公(gong)布“全面禁油車”的國家基本(ben)都是不同政黨輪流執(zhi)政，政策(ce)延續性并不好說。而如果真要執行，必(bi)然引起各方面的激烈討論(lun)和爭執，可現在除(chu)了德國(guo)，其它(ta)國(guo)家的媒體顯(xian)得(de)風平浪靜(jing)。因此到底事態會如何發(fa)展，建議我們不要急于下結論(lun)，靜(jing)觀(guan)其變吧！

5.汽車、動力電池行(xing)業專家(jia)視(shi)點(dian)

很(hen)多汽車(che)和動力電(dian)池(chi)界的(de)專家都(dou)表(biao)明(ming)了(le)對此(ci)問(wen)題的(de)看(kan)法：

全國(guo)乘用車市場信(xin)息(xi)聯席會秘書長崔東樹：“建議中國(guo)停售(shou)燃油車(che)需要梯度化的時(shi)間表，停(ting)售傳統燃油車(che)起步快、分區域、重點(dian)領域推進、特殊領域不必停(ting)售”，“這是(shi)重大的產業(ye)機會，不(bu)只是(shi)環保(bao)課(ke)題”，“全面禁售燃油(you)車是應該慎重(zhong)的”——摘(zhai)自《中國停(ting)售傳(chuan)統燃油(you)車是重大產業機遇》。

工程院院士(shi)陳清泉：“電(dian)池的(de)能量密度存在上限，較難突破，最好(hao)的(de)辦法是將內燃機與電(dian)機相融(rong)合”，“禁(jin)售燃油車(che)需要分步走，建(jian)議：先期(qi)考慮在北上廣深禁(jin)售傳統(tong)燃油車(che)“，“禁售傳統燃油車的(de)前提有(you)兩點：一，新能源汽車取(qu)消財政補貼后，仍有(you)較(jiao)強(qiang)性(xing)價比，吸引消費(fei)者主動選擇；二，國內基礎設(she)施建設(she)做好(hao)(hao)充分(fen)準備，面積地域廣袤(mao)、不(bu)同地域情況完全不(bu)同，禁售一款(kuan)產品前(qian)必須要(yao)和替代品之(zhi)間做好(hao)(hao)銜接。這些要(yao)由市(shi)場來(lai)做決定(ding)。”——摘自《禁(jin)售燃油車(che)要分布走(zou)，可以先在(zai)北上廣深試(shi)點》。

其實看(kan)完陳院士的(de)觀點，就能看(kan)出——想要100%淘汰燃油車要(yao)求我們充分做好各種準(zhun)備，針對不同地域地區給出解(jie)決、銜(xian)接(jie)方案。而電池(chi)能量的(de)密度一直存(cun)在天花板，如果沒有電池(chi)技術的(de)實質性(xing)突(tu)破(po)，遑論100%替代燃油(you)車(che)，連高比例取代燃油(you)汽車(che)都很困難，這其實已經(jing)是電池、汽車業內的共(gong)識了(le)。

所以實際(ji)上(shang)，目前中國只是在研究燃油汽(qi)車(che)退出(chu)時(shi)間(jian)表(biao)，并沒有說一定要100%退(tui)出，更沒有(you)(you)已(yi)經確定的(de)時間，所以過度解讀仍然是(shi)沒有(you)(you)根據的(de)。歐洲各(ge)國的(de)情況大家(jia)(jia)也可(ke)以看到，德國有(you)(you)很多人是(shi)強烈反(fan)對過快退(tui)出的(de)，目前(qian)并沒有(you)(you)時間表。國內的(de)著(zhu)名汽車行業(ye)專(zhuan)家(jia)(jia)、電池行業(ye)專(zhuan)家(jia)(jia)也并不認(ren)同(tong)100%完全(quan)的激烈取代燃(ran)油車——畢竟(jing)現(xian)在占比還很低。

小結

歐洲(zhou)(zhou)各國(guo)很多(duo)似(si)乎(hu)給出(chu)了表態、計劃式的(de)決定，但(dan)是執行層面的(de)可參考(kao)信息(xi)太少，是否已經立法甚至只是已經立法都存在很大的(de)疑問(wen)。考(kao)慮到(dao)他們(men)復雜的(de)立法、博(bo)弈和執行過(guo)程，歐洲(zhou)(zhou)各國(guo)禁止燃油汽車這一(yi)消息(xi)的(de)真實性仍(reng)需進一(yi)步研究分析。

后記(ji)

筆者(zhe)并(bing)不是要唱(chang)衰電(dian)動汽車行業，恰(qia)(qia)恰(qia)(qia)相反，作為一名電(dian)池工程(cheng)師、能源(yuan)行業研究人員，筆者(zhe)深(shen)深(shen)知(zhi)道能源(yuan)轉型(xing)對(dui)于我國的意義和機遇。然而這不代(dai)表我們(men)可以和應該用錯(cuo)誤的論據證明前進的方(fang)向，也不代(dai)表我們(men)可以罔顧科學(xue)、工程(cheng)規律、社會(hui)運(yun)行發(fa)展的實(shi)際需求，過(guo)分夸大(da)發(fa)展方(fang)向而同時回(hui)避(bi)一些問題。

科學的真理我們應(ying)該認真捍(han)衛(wei)！

- 致謝 -

感(gan)謝陶光遠（中(zhong)德(de)可再生能源合(he)作中(zhong)心）、趙奕（iBusiness Germany）、趙蒙(meng)蒙(meng)（TU Delft）、高麗紅(hong)（北京(jing)理工(gong)大(da)學）、張貞(zhen)貞(zhen)（東(dong)方國際教育交流中心）、趙唯（中國能源報）為本文在語言、資料方面(mian)提供(gong)的大(da)力支(zhi)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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