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4千億！高速過路費去哪兒了？

新華(hua)網北京11月30日電(“新華(hua)視點”記者葉前(qian)、魏圣耀)日前(qian)，山東(dong)交通部門宣布，2014年底到期(qi)的15條(段)高(gao)速(su)公(gong)路(lu)將繼續(xu)收費(fei)，主要理(li)由是償還(huan)銀行貸款。

　　山東并非首個推遲收費時限的省份。此前，新疆等地也對到期公路采取了延期收費。據悉，興起于上世紀90年代的收費高速公路，將迎來收費到期的高峰。按2000年已建成里程往后推，近兩年內，收(shou)費到期的高速公(gong)路約1.6萬公(gong)里。這些道(dao)路是否(fou)均會繼續延時(shi)收(shou)費，備受關注(zhu)。

　　目前，全(quan)(quan)國(guo)10萬(wan)余公(gong)里(li)的高(gao)速(su)公(gong)路中(zhong)90%以上(shang)要收費(fei)。專家估(gu)算，全(quan)(quan)國(guo)高(gao)速(su)公(gong)路一年收費(fei)在(zai)4000億元(yuan)以上(shang)。被稱(cheng)為“印鈔機”的高(gao)速(su)公(gong)路，延時收費(fei)提出“還(huan)不清貸款”的理由(you)是(shi)否站(zhan)得住腳？征收的錢(qian)又流向哪里(li)了呢？

　　疑問一：征收的錢不夠多嗎？

　　調查：企業“日進斗金” 微利公用事業變身暴利行業

　　廣(guang)深(shen)高速(su)(su)被業(ye)界(jie)譽(yu)為“中國高速(su)(su)公路(lu)的(de)典型樣本”。作為連接廣(guang)州(zhou)和(he)深(shen)圳的(de)交通(tong)(tong)要道，1997年通(tong)(tong)車運(yun)營(ying)(ying)的(de)廣(guang)深(shen)高速(su)(su)是一(yi)條(tiao)經營(ying)(ying)性公路(lu)，由港資(zi)企(qi)(qi)業(ye)和(he)國有企(qi)(qi)業(ye)廣(guang)東省交通(tong)(tong)集(ji)團下屬企(qi)(qi)業(ye)合(he)資(zi)運(yun)營(ying)(ying)。這條(tiao)高速(su)(su)單程(cheng)122公里(li)，通(tong)(tong)行費(fei)70元。廣(guang)深(shen)高速(su)(su)合(he)資(zi)方香(xiang)港合(he)和(he)實業(ye)有限(xian)公司(si)年報顯(xian)示，2013年通(tong)(tong)行費(fei)收入(ru)達31.69億元，日均870萬元。與(yu)高額收費(fei)形成鮮明對比的(de)是，廣(guang)深(shen)高速(su)(su)因質量(liang)差而備受司(si)機(ji)們詬病。

　　連續多年(nian)提出降低(di)收(shou)費(fei)(fei)建議的(de)廣(guang)(guang)東省人大代表林慧介紹，廣(guang)(guang)東省交通部(bu)門提供的(de)資(zi)(zi)料(liao)顯(xian)示，廣(guang)(guang)深(shen)高速當初投資(zi)(zi)114億元，截至2012年(nian)已累計(ji)收(shou)費(fei)(fei)超過410億元，收(shou)入遠遠超過投資(zi)(zi)。

　　那(nei)么(me)，全(quan)國(guo)收費(fei)高(gao)速公路一(yi)年(nian)(nian)收費(fei)幾(ji)何？有關部(bu)門2010年(nian)(nian)曾公布，全(quan)國(guo)收費(fei)公路通(tong)(tong)行費(fei)已達2800億元。此(ci)后再(zai)沒有公開過。但交通(tong)(tong)運輸部(bu)公布的信息顯示，2012年(nian)(nian)國(guo)慶、2013年(nian)(nian)春(chun)節(jie)、清明、“五一(yi)”四(si)個節(jie)日全(quan)國(guo)共免(mian)收小(xiao)客車通(tong)(tong)行費(fei)143.08億元。據此(ci)，專家估算，如今全(quan)國(guo)高(gao)速公路一(yi)年(nian)(nian)收費(fei)在4000億元以上。

　　山東省(sheng)交通部門公開的數據(ju)顯示，2013年政府還貸高速公路共收了104億(yi)(yi)元的通行費(fei)，這還不(bu)包(bao)括(kuo)約占四成的經(jing)營性公路的收費(fei)。西部地(di)區的廣西通行費(fei)總額也達到84.8億(yi)(yi)元。

　　在幾乎全(quan)是(shi)經營性公路的廣東，幾條(tiao)路的收費數字巨(ju)大。廣東省高速(su)公路發(fa)展股(gu)份有(you)限公司2014年(nian)(nian)上(shang)(shang)半年(nian)(nian)年(nian)(nian)報顯示(shi)，廣佛(fo)、佛(fo)開、惠鹽等9條(tiao)(段(duan))高速(su)公路上(shang)(shang)半年(nian)(nian)通(tong)行費收入約26億(yi)元。

　　這些巨額通(tong)行費(fei)的(de)背后，是經營企業(ye)的(de)驚人利潤(run)(run)。主(zhu)營廣(guang)佛(fo)和佛(fo)開高(gao)(gao)速(su)(su)的(de)廣(guang)東(dong)省高(gao)(gao)速(su)(su)公(gong)路發展股份有限(xian)公(gong)司年報顯(xian)示，該(gai)公(gong)司今(jin)年上半年凈利潤(run)(run)率達26%。同樣由年報可(ke)以(yi)看到，深(shen)圳(zhen)高(gao)(gao)速(su)(su)、山東(dong)高(gao)(gao)速(su)(su)、成渝高(gao)(gao)速(su)(su)等(deng)企業(ye)的(de)利潤(run)(run)率多在30%以(yi)上。這一(yi)利潤(run)(run)水平甚至(zhi)超過(guo)金(jin)融(rong)、房(fang)地(di)產(chan)等(deng)行業(ye)。

　　“公(gong)路資源屬于特(te)許(xu)經營范疇，各省(sheng)交通(tong)集團(tuan)及其控(kong)股企(qi)業應該(gai)是不以(yi)盈利為目的的特(te)殊企(qi)業法人，公(gong)路交通(tong)基礎設(she)施的經營只能微利保本。”北京交通(tong)大(da)學經濟(ji)管理學院教授趙堅說。

　　那么，作為(wei)公益性項(xiang)目(mu)本應微(wei)利的(de)高(gao)(gao)速(su)公路緣何成了(le)暴利行業？廣東一路橋(qiao)公司項(xiang)目(mu)負責人告訴記者，一方(fang)面，我(wo)國高(gao)(gao)速(su)公路收費標準總體偏(pian)高(gao)(gao)，每公里價格(ge)比許多(duo)發(fa)達國家還高(gao)(gao)；另(ling)一方(fang)面，當年設計(ji)(ji)收費制度時，并沒有預計(ji)(ji)到如今如此巨大的(de)車(che)流(liu)量。

　　目前，全(quan)國各地7座及(ji)以下(xia)的(de)一類車(che)輛通行費在每(mei)公(gong)里0.4元(yuan)(yuan)至0.6元(yuan)(yuan)之間，二類至五類車(che)則在1元(yuan)(yuan)到2元(yuan)(yuan)不等。在廣東，一類車(che)是0.6元(yuan)(yuan)，廣深高(gao)速開(kai)通初期車(che)流并不多(duo)，但如今日車(che)流量已(yi)達44萬(wan)車(che)次，這也(ye)造就了經營企業的(de)高(gao)額利潤。

　　廣東(dong)知(zhi)明律(lv)師(shi)事(shi)務所律(lv)師(shi)李志勇說，在(zai)當(dang)前(qian)的車流量情況下，各地應對收費標準重新評(ping)估，以限(xian)制高速路變成(cheng)“吸金路”，不能“車輪一響黃(huang)金萬兩”。

　　林慧建(jian)議，對于52%的(de)股(gu)權屬于國有(you)企(qi)業的(de)廣深高速，國有(you)這部分股(gu)權在收回成本后理應(ying)免費(fei)或者降低收費(fei)。為了便(bian)于社會(hui)監督，李(li)志勇認為，未來高速公(gong)路的(de)投資(zi)、貸(dai)款、股(gu)權結構、具體(ti)收費(fei)開(kai)支(zhi)等信息應(ying)透明化(hua)(hua)、公(gong)開(kai)化(hua)(hua)。

　　疑問二：收取的錢用來還貸了嗎？

　　調查：“東收西還”無限循環

　　“貸(dai)款修路(lu)(lu)，收(shou)費還(huan)(huan)貸(dai)”，被認為是(shi)高速(su)公路(lu)(lu)收(shou)費最強(qiang)有力的(de)依(yi)據(ju)。面對公眾質疑，山東(dong)省交(jiao)通(tong)部門對延期收(shou)費給出的(de)理由之(zhi)一就是(shi)“貸(dai)款沒(mei)還(huan)(huan)清，還(huan)(huan)有巨額的(de)養護費”。然而，15條路(lu)(lu)中，哪條路(lu)(lu)貸(dai)款沒(mei)還(huan)(huan)清，當地(di)交(jiao)通(tong)部門并未說明。

　　一年上百億元的巨額收費(fei)都用(yong)于還(huan)貸了嗎？山東省交(jiao)通運輸(shu)廳給出的“賬本(ben)”顯示：2013年政府(fu)還(huan)貸公(gong)路(lu)收費(fei)主要用(yong)于還(huan)貸和維修。其(qi)中歸(gui)還(huan)本(ben)金(jin)和利(li)息(xi)約(yue)85億元，大中修及養(yang)護約(yue)7億元。但歸(gui)還(huan)利(li)息(xi)部分不僅是高(gao)速公(gong)路(lu)，還(huan)包括二(er)級公(gong)路(lu)和農村公(gong)路(lu)債(zhai)(zhai)務利(li)息(xi)。換言之，高(gao)速收費(fei)不僅還(huan)了自己的債(zhai)(zhai)，還(huan)替“兄(xiong)弟(di)道路(lu)”還(huan)了債(zhai)(zhai)。

　　山東給出的另一個理由是，全(quan)省高速路債務余額(e)仍然很重。截(jie)至2013年底，累(lei)計貸(dai)款余額(e)達589億元(yuan)。為此，山東實施了“統(tong)貸(dai)統(tong)還”的辦法。

　　事實上，此前，各地延(yan)期、超(chao)期收(shou)費(fei)采取(qu)的辦法(fa)是將原屬(shu)政府收(shou)費(fei)還(huan)貸(dai)(dai)公路(lu)(lu)變更(geng)為經(jing)營性(xing)公路(lu)(lu)，而在國家(jia)有關部門(men)明令禁止變更(geng)屬(shu)性(xing)后(hou)，地方就(jiu)祭出(chu)“統(tong)(tong)貸(dai)(dai)統(tong)(tong)還(huan)”這招。目前，包括山東、山西(xi)、河南(nan)等(deng)多個省份(fen)均確立了“統(tong)(tong)貸(dai)(dai)統(tong)(tong)還(huan)”的政策。“實行‘統(tong)(tong)貸(dai)(dai)統(tong)(tong)還(huan)’，就(jiu)是說(shuo)只要有一條路(lu)(lu)還(huan)沒還(huan)清(qing)貸(dai)(dai)款，所(suo)有其他路(lu)(lu)不管還(huan)清(qing)、到期與(yu)否，都將繼續(xu)收(shou)費(fei)。”廣東一家(jia)高(gao)速(su)公路(lu)(lu)公司負責人說(shuo)。

　　據山(shan)東省交(jiao)通運輸廳(ting)副廳(ting)長范正金介紹，到“十三五”末，全(quan)省高速(su)公路通車里程約(yue)達(da)7180公里。初步(bu)測算，建(jian)設資(zi)金約(yue)需3700億元(yuan)。除了引(yin)入(ru)市場投(tou)資(zi)者(zhe)，其余仍將(jiang)納入(ru)“統(tong)貸統(tong)還”范圍。

　　在(zai)法律人士看來，“統(tong)貸(dai)統(tong)還(huan)”與收(shou)費(fei)公路(lu)(lu)管理條例有(you)(you)沖(chong)突(tu)。全(quan)國(guo)人大代(dai)表(biao)、廣東國(guo)鼎律師(shi)事務所主任(ren)朱列玉認為(wei)，首(shou)先，條例中(zhong)的(de)還(huan)清貸(dai)款(kuan)后(hou)停止收(shou)費(fei)是指某一(yi)條路(lu)(lu)，而不(bu)(bu)是全(quan)部已(yi)建的(de)，更不(bu)(bu)包(bao)括(kuo)計(ji)劃建的(de)；其次(ci)，即便(bian)沒有(you)(you)還(huan)清貸(dai)款(kuan)，到期了也必須(xu)停收(shou)，因(yin)為(wei)條例中(zhong)不(bu)(bu)得超過限(xian)期的(de)規定沒有(you)(you)任(ren)何例外(wai)情形(xing)。對(dui)廣大車主而言，只要路(lu)(lu)網在(zai)不(bu)(bu)斷(duan)完善，地方有(you)(you)修不(bu)(bu)完的(de)路(lu)(lu)，也就意(yi)味著或(huo)許(xu)沒有(you)(you)停止收(shou)費(fei)的(de)一(yi)天，收(shou)費(fei)還(huan)貸(dai)會變成(cheng)一(yi)個無限(xian)循環的(de)“陷阱”。

　　疑問三：收來的錢除了修路還貸還用來做什么？

　　調查：高福利養人或挪用

　　除了還貸(dai)和企(qi)業暴利(li)，巨額通行(xing)費(fei)還被用來干(gan)什么了？此前，審(shen)計署曾(ceng)對18個省份(fen)的(de)高速收(shou)費(fei)的(de)專項審(shen)計，揭開了一些黑洞(dong)：

　　——閑置和(he)挪用(yong)。大(da)量資金(jin)被閑置，并(bing)沒有用(yong)于還貸，有些(xie)資金(jin)被挪用(yong)于建樓(lou)堂館所、投資股票(piao)等(deng)；

　　——養(yang)人。一(yi)邊(bian)是高額福(fu)利(li)，一(yi)邊(bian)是人浮于事、超編嚴重(zhong)。據了解，有一(yi)家高速經(jing)營(ying)企(qi)業編制27人，實(shi)際卻多達156人。2013年，山東省政(zheng)府還貸公路收取(qu)通行費(fei)中用來(lai)供養(yang)運營(ying)單位和企(qi)業的(de)費(fei)用高達7.6億(yi)元。

　　收(shou)費員月入萬(wan)(wan)元(yuan)曾引起不少研究生(sheng)對(dui)這一職位趨之若鶩(mu)。記者從廣州一家路(lu)橋公(gong)司職工(gong)處獲(huo)悉，一般員工(gong)月收(shou)入在8000元(yuan)到1萬(wan)(wan)元(yuan)，而一個(ge)路(lu)段的(de)項目(mu)負責人，手里管(guan)理的(de)資(zi)金上億元(yuan)，一年收(shou)入可達30萬(wan)(wan)元(yuan)。

　　——利益輸送。在收費權轉讓中，有的領導干部違規插手，導致國有資產受損，而個人從中謀取巨額利益。審計發現，合(he)巢(chao)蕪高速公路收費經營權(quan)轉讓中，國有資(zi)產流失(shi)12.4億元。

　　高(gao)速公(gong)路(lu)何時才能回歸公(gong)益性(xing)？到(dao)期(qi)了確未還(huan)清貸款怎么(me)辦？交通(tong)運輸部發言(yan)人何建中在答(da)記者(zhe)問(wen)時明確提(ti)出，到(dao)期(qi)的(de)收費(fei)公(gong)路(lu)應嚴格(ge)按(an)照《收費(fei)公(gong)路(lu)管(guan)理條例》的(de)規定，到(dao)期(qi)后(hou)停止收費(fei)。

朱列玉等認(ren)為，包括養護費在(zai)內應(ying)由公(gong)共(gong)財政(zheng)承接下來，這是公(gong)路的(de)(de)(de)公(gong)益性(xing)決定的(de)(de)(de)，也是政(zheng)府(fu)和(he)公(gong)共(gong)財政(zheng)必須承擔的(de)(de)(de)責(ze)任。在(zai)還(huan)清政(zheng)府(fu)貸款之后，國(guo)有(you)部分應(ying)讓路于民、讓利于民。

　　鑒于(yu)我國高速路(lu)(lu)網建設(she)(she)還(huan)有很(hen)長的(de)(de)路(lu)(lu)要走，專家提(ti)醒，規范高速收費(fei)應(ying)前置。廣東省政府參事王則楚說，當(dang)前，地(di)方(fang)(fang)(fang)交(jiao)通部(bu)門及其下屬(shu)企業在高速路(lu)(lu)建設(she)(she)管理中(zhong)處(chu)于(yu)壟斷地(di)位(wei)，加上修路(lu)(lu)對GDP的(de)(de)貢獻，地(di)方(fang)(fang)(fang)有上馬修路(lu)(lu)的(de)(de)沖動，這也導致一些道(dao)路(lu)(lu)效益(yi)很(hen)差，地(di)方(fang)(fang)(fang)就不(bu)得不(bu)打效益(yi)好的(de)(de)公路(lu)(lu)的(de)(de)“主意”，所(suo)以有了各種借口的(de)(de)延期收費(fei)。因此，要加強(qiang)對政府決(jue)策的(de)(de)科(ke)學論(lun)證，避免(mian)因過度(du)建設(she)(she)而陷(xian)入“貸(dai)(dai)款(kuan)修路(lu)(lu)、收費(fei)還(huan)貸(dai)(dai)”的(de)(de)惡性循(xun)環。

有關部門2010年曾公(gong)布，全國收費公(gong)路通行(xing)費已達2800億元。此后再(zai)沒有公(gong)開過。但(dan)交(jiao)通運輸部公(gong)布的信息顯示，2012年國慶(qing)、2013年春節(jie)、清(qing)明、“五一”四個節(jie)日全國共免(mian)收小客車通行(xing)費143.08億元。據此，專家估(gu)算，如今全國高速公(gong)路一年收費在(zai)4000億元以上。

　　這些巨額通行費的(de)背后，是(shi)經營企(qi)業(ye)的(de)驚(jing)人利潤(run)(run)。主營廣佛(fo)和(he)佛(fo)開高速(su)(su)(su)的(de)廣東省高速(su)(su)(su)公(gong)路發展股份(fen)有(you)限公(gong)司年(nian)報(bao)顯示，該(gai)公(gong)司今(jin)年(nian)上(shang)半年(nian)凈利潤(run)(run)率達(da)26%。同樣由年(nian)報(bao)可以(yi)看到，深圳高速(su)(su)(su)、山東高速(su)(su)(su)、成渝高速(su)(su)(su)等企(qi)業(ye)的(de)利潤(run)(run)率多在30%以(yi)上(shang)。這一利潤(run)(run)水平甚至超過金融、房地產等行業(ye)。

　　那么(me)，作為公(gong)(gong)益性(xing)項目本(ben)應微利的高(gao)速公(gong)(gong)路緣何成了暴利行(xing)業(ye)？廣東一(yi)路橋公(gong)(gong)司(si)項目負責(ze)人告訴(su)記者，一(yi)方面(mian)，我國高(gao)速公(gong)(gong)路收費標(biao)準總體偏(pian)高(gao)，每公(gong)(gong)里價格比(bi)許多發達國家(jia)還高(gao)；另一(yi)方面(mian)，當年設計收費制度時(shi)，并沒有預(yu)計到如今如此巨大的車流量。

　　“貸款修(xiu)路(lu)(lu)，收(shou)費還(huan)貸”，被認為是高(gao)速公路(lu)(lu)收(shou)費最強有力的依據(ju)。面對(dui)公眾質疑，山東省交通部門(men)(men)對(dui)延期(qi)收(shou)費給出的理由之(zhi)一(yi)就(jiu)是“貸款沒還(huan)清，還(huan)有巨額的養(yang)護費”。然而(er)，15條(tiao)路(lu)(lu)中，哪(na)條(tiao)路(lu)(lu)貸款沒還(huan)清，當地交通部門(men)(men)并未說明。

　　一年上百億元(yuan)的(de)巨額收費都用于還(huan)(huan)貸了(le)(le)嗎？山東(dong)省交通運輸廳給出的(de)“賬本(ben)”顯(xian)示：2013年政府還(huan)(huan)貸公(gong)路(lu)(lu)收費主要用于還(huan)(huan)貸和(he)維修(xiu)。其中(zhong)歸(gui)(gui)還(huan)(huan)本(ben)金和(he)利息約(yue)85億元(yuan)，大中(zhong)修(xiu)及養護約(yue)7億元(yuan)。但歸(gui)(gui)還(huan)(huan)利息部(bu)分不僅(jin)是高(gao)速公(gong)路(lu)(lu)，還(huan)(huan)包括二級公(gong)路(lu)(lu)和(he)農(nong)村公(gong)路(lu)(lu)債(zhai)務利息。換言之，高(gao)速收費不僅(jin)還(huan)(huan)了(le)(le)自己的(de)債(zhai)，還(huan)(huan)替“兄弟道路(lu)(lu)”還(huan)(huan)了(le)(le)債(zhai)。

　　除了(le)還(huan)(huan)貸和企(qi)業暴利，巨(ju)額通行(xing)費還(huan)(huan)被用(yong)來(lai)干什(shen)么了(le)？此前，審計署曾(ceng)對18個省份的高速收費的專項審計，揭開(kai)了(le)一些黑洞：

其一，大量資金被閑置，并沒有用于還貸，有些資金被挪用于建樓堂館所、投資股票等；其二，一邊是高額福利，一邊是人浮于事、超編嚴重。據了解，有一家高速經營企業編制27人，實際卻多達156人。2013年，山東省政府還貸公路收取通行費中用來供養運營單位和企業的費用高達7.6億元；其三，涉嫌利益輸送。在收費權轉讓中，有的領導干部違規插手，導致國有資產受損，而個人從中謀取巨額利益。審計發現，合巢蕪高(gao)速公路收費(fei)經營權轉讓中，國有資產流失12.4億元。

　　高速公路何時才能(neng)回(hui)歸公益性？到(dao)期了確未還清(qing)貸(dai)款(kuan)怎么(me)辦(ban)？交(jiao)通運輸(shu)部發言人何建中在答記者問(wen)時明確提出，到(dao)期的收(shou)費公路應(ying)嚴格按照《收(shou)費公路管理(li)條例》的規定，到(dao)期后停止收(shou)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