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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到,加(jia)強(qiang)校(xiao)車安全管理,確保孩子(zi)們(men)的人身(shen)安全。這是校(xiao)車安全管理問題首次(ci)寫進政府工作報告。
自去年甘肅校車事故發(fa)生以后,校(xiao)車安全成為社會(hui)熱點話題(ti)。溫(wen)家寶總理親(qin)自督促(cu),短(duan)短(duan)的一個多月,《校(xiao)車安全條(tiao)例(li)(草案(an))》就出(chu)爐征求意(yi)見。
除(chu)了《校(xiao)車(che)安全條例(草案)》外,目前還正(zheng)在制(zhi)定和校(xiao)車(che)有關(guan)的(de)(de)(de)文件(jian)。昨(zuo)天,教育(yu)部(bu)(bu)部(bu)(bu)長袁貴(gui)仁透(tou)露,目前相(xiang)關(guan)部(bu)(bu)門已經(jing)(jing)在起(qi)草校(xiao)車(che)經(jing)(jing)費的(de)(de)(de)條例,很快就(jiu)會出(chu)臺。據(ju)了解,發改委正(zheng)在牽頭(tou)草擬文件(jian),包括各個單位事權(quan)分(fen)配的(de)(de)(de)界定,還有財政保障的(de)(de)(de)措施。校(xiao)車(che)標準的(de)(de)(de)文件(jian)也(ye)在春節前進行了第一輪(lun)的(de)(de)(de)業內意見征集工作。
校車安全問(wen)(wen)題,關系到(dao)學生的(de)(de)生命權問(wen)(wen)題,涉(she)及很多深層次的(de)(de)教育問(wen)(wen)題。校車安全進入(ru)政府工作報告后,有望引起更多地(di)方對此問(wen)(wen)題的(de)(de)重視(shi)。
校車安(an)全問題今年(nian)也(ye)首次寫入了教(jiao)育(yu)部的工作重點。教(jiao)育(yu)部今年(nian)將建立校車(che)制度(du),積極配合做好《校車(che)安(an)全條例》的貫徹實(shi)施工作。
對話
中央教科院政策研究中心博士馬雷軍
要有條例更需落實
>>校車事故暴露教育三大問題
記者:您認為(wei),中國校車安全問題頻發的主要原因是(shi)什么(me)?
馬雷軍:在校車問(微博)題(ti)上,中(zhong)國(guo)(guo)有六個缺(que):一缺(que)立法保(bao)障;二缺(que)專(zhuan)門(men)的(de)(de)管理機(ji)構,造成各部門(men)間(jian)互相推諉;三(san)缺(que)質(zhi)量(liang)標準(zhun);四缺(que)細致(zhi)的(de)(de)運(yun)行規程,比(bi)(bi)如這點上日本規定一個校車配兩個幼兒園(yuan)老師,美國(guo)(guo)規定校長不能運(yun)營校車,法國(guo)(guo)規定司機(ji)要持(chi)專(zhuan)門(men)的(de)(de)證(zheng)上崗;五(wu)缺(que)經費保(bao)障;六缺(que)特殊通行權利(li)。從(cong)深(shen)層說,校車問題(ti)暴露了(le)(le)中(zhong)國(guo)(guo)的(de)(de)三(san)個教(jiao)(jiao)育(yu)問題(ti):從(cong)城(cheng)市來說,由于義務教(jiao)(jiao)育(yu)發展不均衡(heng),擇校問題(ti)嚴(yan)重,孩(hai)子(zi)們往往舍近求遠;從(cong)農村(cun)、偏遠地區(qu)說,很多地方出現空巢學校、麻雀學校,造成了(le)(le)撤點并校嚴(yan)重,加劇了(le)(le)校車需(xu)求;第三(san),目前學前教(jiao)(jiao)育(yu)短缺(que),特別在農村(cun)地區(qu),家(jia)長不得不把(ba)孩(hai)子(zi)送(song)到比(bi)(bi)較(jiao)遠的(de)(de)幼兒園(yuan)。
>>發展規劃前九年盡量別寄宿
記者:有兩種辦法解決農村學生上學遠的問題,一是建寄宿制學校,二是開通校車。
馬雷軍:義務教(jiao)育(yu)階段,能不(bu)搞寄宿制盡量不(bu)搞。我們(men)在做(zuo)一項關于創新(xin)人才培養的(de)調查(cha),發現家庭教(jiao)育(yu)在孩子成才中有重要影(ying)響(xiang)。
記者:城市里一般都已經有了公交系統,是不是還需要發展校車?
馬(ma)雷軍:要根據(ju)當地具體(ti)情況來看,看看本身(shen)的(de)(de)公交(jiao)(jiao)是(shi)否夠(gou)發達(da)。公交(jiao)(jiao)完善的(de)(de)地方,發展校車(che)的(de)(de)意義相對(dui)確實不(bu)(bu)大。我(wo)認為千萬不(bu)(bu)要去做(zuo)錦上添花的(de)(de)事。但是(shi)我(wo)認為校車(che)肯定比公交(jiao)(jiao)好。因為在義務教(jiao)育階段,很多孩子恐(kong)怕是(shi)不(bu)(bu)能(neng)自己坐車(che)上學(xue)的(de)(de),就需要家(jia)長接送(song),增加了家(jia)長負擔。其實,美國有一(yi)個(ge)統計,每增加一(yi)輛(liang)校車(che)能(neng)減少36輛(liang)私家(jia)車(che)。
>>財政投入國家大包大攬很難
記者:校車是(shi)否(fou)應(ying)該對學生免費?
馬雷(lei)軍:今后(hou)的發展目標一定要把校(xiao)車納入教(jiao)育基本公共體系(xi),實(shi)行全(quan)免費。目前要國家(jia)大包大攬,從財(cai)力上說很(hen)難。假如不是政(zheng)府買單,那無論是委托公交(jiao)公司還是校(xiao)車公司運營,公司都(dou)要有利益(yi)回報。和(he)公交(jiao)相比(bi)(bi),校(xiao)車車輛(liang)要求高、使用率低,所以(yi)經(jing)濟成本要比(bi)(bi)公交(jiao)高很(hen)多,政(zheng)府應該提供一定的補(bu)貼。
目前(qian)經費的(de)缺口很大(da),要(yao)看政府有沒有決(jue)心將此作為政治任務(wu)來抓,會不會有校車的(de)專(zhuan)項經費投入(ru)。比如在美國(guo),對于校車的(de)投入(ru)是(shi)500美元(yuan)(yuan)/人(ren)/年,而我(wo)國(guo)人(ren)均教(jiao)育經費全部才只有幾百元(yuan)(yuan)。
>>安全條例關鍵要看如何落實
記者:對于《校車安全(quan)條例(草案)》,您有什么(me)意見(jian)和建議?
馬雷軍:我(wo)參與了前期(qi)調研和意見征集。條例是(shi)綱領性的(de)(de)(de)文件,關鍵(jian)是(shi)怎么(me)樣(yang)去落實。我(wo)有三方面(mian)的(de)(de)(de)擔憂(you),除(chu)了經(jing)費保(bao)障,就是(shi)三年(nian)過渡期(qi)如何度過,政府不能(neng)簡(jian)單把(ba)事情推給社會。此外(wai),我(wo)很(hen)憂(you)慮(lv)校車(che)責任的(de)(de)(de)觀(guan)念能(neng)不能(neng)很(hen)好普及。有的(de)(de)(de)校長(chang)告訴我(wo),除(chu)非強制命令,否則能(neng)不開(kai)(kai)校車(che)就不開(kai)(kai),因為一開(kai)(kai)就存在風險。
回訪
“要(yao)(yao)是再有孩子(zi),我(wo)要(yao)(yao)天(tian)天(tian)自己送(song)他去上學”
3月1日晚10點,電(dian)話的那頭傳來嘈雜(za)聲(sheng),魏繼(ji)龍說:“我在外面呢,正要買(mai)機票(piao)回家(jia),我爸爸身體(ti)不行了,我得回去照顧他(ta)。”
魏繼龍今年30歲,曾經是一位父親。2011年11月24日,甘肅省正寧縣小博士幼兒園校車發生交(jiao)通事故,9座校車(che)載(zai)64人,逆行后(hou)撞上重型卡(ka)車(che),包括(kuo)司機、老(lao)師和孩子(zi)共21人死(si)亡。魏繼龍5歲的兒子(zi)魏磊,受傷后(hou)經搶(qiang)救無效身亡。魏繼龍父親(qin)從此病倒(dao),一臥不起,近期更(geng)加嚴(yan)重了。
12月8日,校車事故過去半個月,魏繼(ji)龍又從老(lao)家(jia)返回深圳,繼(ji)續在酒店(dian)打工。他(ta)(ta)(ta)和魏磊的媽(ma)媽(ma)其實已經分手了。關(guan)于未來,他(ta)(ta)(ta)說他(ta)(ta)(ta)還沒有打算好,“媽(ma)媽(ma)一直催我回家(jia)找對象結婚,再要(yao)孩子,但我現在還沒有那個心思。”
這(zhe)一(yi)次(ci)出(chu)遠(yuan)門,魏繼(ji)龍(long)的想法已經發生(sheng)改變,“以前覺得一(yi)個孩子就(jiu)(jiu)好了,現在(zai)覺得應該要兩個”,“要是再(zai)有孩子,我要天天自己送(song)他(ta)去(qu)上學”。現在(zai)不能跟兒(er)(er)子通電話了,他(ta)于是常(chang)常(chang)給(gei)媽(ma)媽(ma)打。媽(ma)媽(ma)告(gao)訴他(ta),同在(zai)一(yi)起車禍(huo)里的小孩,有的失去(qu)雙腿,現在(zai)生(sheng)活很可(ke)憐,有的至今仍半夜哭醒(xing)。每次(ci)聽到這(zhe)些(xie),想起兒(er)(er)子,魏繼(ji)龍(long)就(jiu)(jiu)想哭。
打開魏(wei)繼(ji)龍(long)(long)的(de)微(wei)博網(wang)頁,顯示的(de)是他兒(er)子魏(wei)磊的(de)名字和照片(pian)。1月5日晚,魏(wei)繼(ji)龍(long)(long)想兒(er)子了,連續發出兩條(tiao)微(wei)博:19點(dian)52分,一想到兒(er)子,我的(de)心(xin)就像刀扎一樣,心(xin)情大亂,什么都不想做(zuo);20點(dian)零1分,“其實(shi)我恨你們,沒(mei)有帶好我的(de)兒(er)子……”
去年12月(yue)份(fen),他兩次將簽名改(gai)為(wei)“一(yi)切就像一(yi)場(chang)夢”。失去兒子的痛(tong)苦,讓魏(wei)繼龍常常感到恍惚。他說,“我(wo)知道有人能理解我(wo)的痛(tong)苦,但(dan)誰也無法分(fen)擔”。
兒(er)子(zi)離(li)世后,網上一(yi)旦有關于(yu)校車的消息,魏(wei)繼(ji)龍(long)都會打(da)開瀏覽,當看到政府表態要制定(ding)《校車安(an)全(quan)條例》時,他(ta)的第(di)一(yi)反應(ying)是,“要是早一(yi)些,魏(wei)磊就不會離(li)我而去了”,他(ta)希望(wang)政府能多方面保護孩子(zi)們(men)的安(an)全(quan),“亡(wang)羊補牢還不晚(wan)”。
北京落點
甘肅事故后結束試點
校車(che),原(yuan)本是北京(jing)市交通(tong)(tong)委2011年治(zhi)堵政策的一個新思路。去年,北京(jing)市提出(chu)要積極發展中小學校車(che)服務系統,逐步解(jie)決家長開車(che)接送孩(hai)子上下學問題,緩解(jie)早晚(wan)高(gao)峰時段(duan)中小學周邊交通(tong)(tong)擁堵。
去年5月,朝陽區率先在全市開通了試點校車。試點的(de)主要內容(rong)是:由政府組(zu)織(zhi)招標產(chan)生承運企業,給予財政補貼,相應地減少學(xue)生所(suo)支付的(de)車費。
去年11月發生甘肅正寧校車事故后,北京的校車推廣計劃開始謹慎而行。朝陽區一學期的校車試點(dian)(dian)結(jie)束后,9個(ge)試點(dian)(dian)學校(xiao)接(jie)到教委(wei)通(tong)知,試點(dian)(dian)方案停止。
據陳經綸中學網警分校后勤人員介紹,現在該校校車是租賃的大巴車(che),每名學(xue)生(sheng)每月收(shou)費(fei)500元。該人(ren)士介紹,區里給補貼試點時,每人(ren)每天僅收(shou)取10元錢。
該人士介紹,結束試點后,“因為有些學生家長有要求,希望繼續乘校車,所以學校也繼續保持運營,但每次調整價格前都會跟這些學生家長溝通”。